人生如此……
朝那座坟瞄去:磬娍,你也料到了吧!所以才会断绝让你我都无法后悔的机会!是啊,你也想到了,我的心中始终都会有个人,你也是如此骄傲!
略抬手:走吧!到如今青梅漠视,她也没了!若没有如此执念是否一切都会不同?!只是……
悔之晚矣!
“欧阳公子——”蓝衣人站在远处欧阳克之后。
墨扇打开、合上,又打开、再合上,打开……
黑眸紧盯着那边的情景,难免:有些苦笑,他无兴趣于别人的事。
收起那份油然而生的惆怅,收起墨扇抬起,潇洒转身“回庄。”
“是!”金楼与赶来的其他几楼之人都随声而答。
“公子,老主人要惩处她。”罗兰疾奔而来“你快——”
白衣卷狂风,罗兰只觉面前一片森寒而过;回过神时白衣早已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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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大厅。
欧阳克握扇急步踏入,眼前的一幕让人心惊:蛇杖就指在她眉宇间,二条剧毒的银蛇嘶哑咧嘴的张扬着;蛇杖的主人更是恼怒异常。
“孽障!”
九儿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叔父。”立刻上前作揖“此事……”转眼瞧她敛着眉宇,心急的紧张让舌灿莲花一个字也说不口了。
欧阳夫人闻讯而出,见状也站在厅堂最远处。
“还不去跪着!”欧阳锋打断了他的多言,横眸“还以为你有多少长进,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哼,拂袖而去。
三天。
她被罚跪三天,自然三天里不能进食。
但其实这在白驼山是最轻的处罚了,跪的地方是普通的祠堂,而非阴暗的蛇穴,又算是好待遇了。
祠堂里灯光不算太明,空无他人的肃静里,香烟袅袅。
白靴在寂静中还有透露出了一些声响。
跪着的人略抬头细细瞧他今日着的衣:月白中衣,斜襟帔单银领扣灰白外袍,外袍以暗花打底,开门襟,以菊花为主花纹,偏秀美,背部腰间有褶皱,领口她改为了三叶草状的盘扣;那般不张扬的贵气、内敛的公子气质,一派玉树临风、临危不惧的模样。
嘴角不禁泛出弧度。
人蹲身,玉茶碗递到唇边。
微微摇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浅绿的玉碗被放下,伸手将她拉靠在肩头“你又何苦!”
淡淡的四个字,幽幽而出;却直击在她内心深处。
埋首在他肩头。
“去江南散散心,看看风景如画、细雨斜风湿翠翘。”手臂揽住她的背,低语“再与你在小酒馆里对饮浅酌。”当时的温馨现在依然环绕,后面事情发生的太多太快;以致那时的宁静在此刻都显得如此珍贵。
“我终于知道黄蓉、穆念慈为何都不选你了。”她却笑出了声。
放开她,黑眸一转:愁容淡了。
也不由弯出惯有的一丝邪佞,七分桃花展“哦?”
“黄蓉聪明自然不想夫君也同样了,而穆念慈很笨自知玩不过你!”九儿转为俏皮“被你看穿、被你掌握——太危险了!不行!这样不行,我要更狡黠一些;让你猜不透,看不穿!”摇着手指。
握住她的手,他也狐媚三分“你还要狡黠?就不怕心计太深让我害怕?而怯步!”
“会吗?”她头靠在他肩头“你不是越有难度越要达成目的的人吗?”
拉她坐下。
“我可在罚跪哎。”九儿白他一眼。
欧阳克扫了上去牌位“偶尔,他们不会对他告密的!”眼角一挑桃花风情无限展,换得佳人窃意吐舌。
二人依偎而席地。
“这次要瞧欧阳锋得到天下第一后还会有什么追求。”九儿有些坏心的双手挽着他的手臂,下颚搁在他肩头“你说会不会是要求你也变成继他之后的天下第一?然后是尊儿?”
“顽皮。”墨扇轻打在她额头“我怎么可能会成为什么天下第一?”
“现在不行,20年后就难说了。”九儿不以为然“你以为他不会老?武功呢的确是可以强身健体,可苍老无法避免的!你以为那么多帝王追求长生是为什么,人啊,总是要老的!我呢,什么都不强求;只希望他能善终。”
“会的!九儿。”握住她挽住自己的手“会的。”
“我想就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一定会吼我们这些小辈‘别在我耳边哭哭啼啼、唧唧歪歪的’!”九儿想着就觉得好笑。
大概会的!她太知道欧阳锋了!想着那画面,没一丝伤忧,反而觉得安心。
“我老的要走的时候,大概会庆幸自己半生风流……”
“嗯?!”九儿瞪他。
“没有风流就不会有罗兰,没有罗兰就不会最终有你不离不弃!”揽她入怀“许盛年而亡、一生悲凄!”
九儿伸手捂住他的口“不许胡说!”有些责怪薄怒。
她手心里透着那股兰馨香,不由亲吻了一下。
胜雪娇容绯上一层粉“别没正经,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娇言淡呵。
他却只有怀里的倾天娇艳,俯身,轻吻住了她的唇角“九儿,去江南赏雨;就二人!”
玉指抚摸着他眉梢的微蹙“我非磬娍、不会让你有江央的悔之晚矣!”
他们夫妻之间有些感觉都不用说出口,默契自在各自心底;他懂她自责的愁意,她动他眉宇的深藏。
幽深的黑眸在此刻紧缩,唇瓣已经侵占上粉嫩……他的唇舌深入喉咙霸道的重舔,占有的重压,明知她不喜欢这种吻;却在此刻全然不顾而任意为之。双臂更是紧紧扣住她的身和腰,不容一分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