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浅笑三分“公主能这么想,很好。”
“上次对不起了!因为我的任性害了不少人。”
“那不完全是公主的错。”欧阳克摇头“换成是谁都难马上接受。”
华筝扭头看他“为何你没有对付杨康?”战场上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借刀杀人,说他顾念郭靖这理由不成立;韩小莹和九儿的师徒之情人所共知,且为此他们二人也差点付出了阴阳相隔的代价。
被问起这个,欧阳克的笑意敛了一分“其实我自己也不完全懂,为何要放过杨康;正如公主所知杨康同我恩怨颇深,照过去我的脾气;他这会儿定然是人鬼难辨、生不如死;可——”无奈的笑过,摇头,望向明月“或许只能说他身边的人救了他!”
“我不懂!”华筝没有经历过那段。
欧阳克低头“时辰不早,公主也早些安歇。”还要去御那里“在下少陪。”转身要走。
“欧阳克!”华筝叫住他“御的眼睛真的?”
欧阳克点点头“但从我的经验来看,或许倾苏会有办法;不知公主可否向大汉代御请辞,就算要再效力帐下,也等他重见光明。”
华筝的神色垂下,脸上都是忧色“阿不尔斯朗哥哥该多伤心。”虽然龙阳不被世人接受,可华筝却感觉得到他对御炙热如太阳的爱,虽然他和御相斗相争,可二人的眼中都是那种光明万丈的生命光彩;他们彼此相惜也相知。
此事上,欧阳克真的无法说言“若一方是女子,恐怕九儿就没有反对理由的;她的顾念也是对的,他们这支就只有御传承香火;请原谅在下对断袖之事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是啊,别说是你;我父汗也是根本无法接受。”华筝自知很难“而且哥哥早有子嗣都如此,何况御哥哥尚未传继香火。”
“我这破身子就不要害了哪个女子了。”一抹月牙色的浅白慢慢走来“欧阳,你过继一个做我耶律家的继承人不就行了;那二个孩子也只有一个能继承欧阳家。”
欧阳克和华筝同时扭头看向他。
那个俊美纤秀的男子虽然宝珠蒙尘,却依然雅致悠然。身后是萧轨。
“御哥哥。”华筝见他未扶一物的行来,但宝石般的蓝色眼睛还是没有焦距。
欧阳克皱眉“萧轨,你为何不扶?”
“这白楼我熟悉的很,不需要扶住。”御淡淡,他虽然瞎了,但骨子里的骄傲依然存在。
华筝跑到他面前“你可以走了吗?身体已经大好了?”
“让华筝妹子挂心了,我一切都好。”御的笑意让人犹如春风拂面。
“真是太好了,他们都说那种毒无药可解。”华筝终于松了口气“等你眼睛也好了,父汗和哥哥就放心了。”
御伸手疼爱的摸摸华筝头发“大汗和你那么照顾九儿,御也是感激不尽;只可惜我没能阻止那头狮王杀人。”
“不是御哥哥的错,是我不好。”华筝摇头,有些愧疚“要不是华筝任性,哥哥也不会瞎了眼睛。”多美丽的蓝色眼睛曾经那么夺目,而今……
修长润白的指温柔“华筝你这次回去后可就不要如此任性了。”
“嗯!”华筝点头,她记忆里的五御一直是如此温柔。
“和我们一起到襄阳,自然有人会送你去见大汗的。”御站的有些累,往边上走了几步,坐在廊桥边栏上“就此分离,也不知何时再见。”
“还未离别,你倒先忧伤起来。”另一边一抹如雪的白裙走来“哥都能自己走到这里,看来二三日内我们便可动身西行了!”
欧阳克见九儿走来,脸上的表情却凝重。
耶律五御的脸朝她声音传来之处转动,华筝也看向她。
薄纱披在丝缎的白裙外,同色的腰带上还镶嵌着上等银光宝石;一身华秀素白却整齐清雅,半挽的青丝上一支白玉蛇簪斜插,耳边是长长的银丝单颗珍珠耳环。
她这身有些正式,是去见谁需要如此?!
欧阳克不动声色。
华筝看着她,想好的话却在九儿黑眸注视下都消散了。
“她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很吓人。”御还玩笑着“华筝,你可别被她唬住了;我这个妹妹就是嘴如刀。”
“心也不见得慈。”九儿眸冷“萧轨,你劝不动他还打不过他嘛;这般残躯还在夜深露重的时候到处乱跑,感情是看这江南景好,打算埋骨此处?”
萧轨站立在五御身边,低头不语。
“你心还不好啊,那杨康如今能吃能睡的,换做过去不知腿要折多次。”五御温润含笑,轻言声音也是醇厚温言“怎么?见他长的英俊你就动不了手了?!”
“捏死一只臭虫还不容易,是怕脏了手。”九儿冷对他的温润“而砍下一只狮头才是舒怀的胜利。”
气氛变的诡异。
“夫君,夜深,你近日也未休息好。”九儿走到欧阳克身边“既然某人已经可以月下散步,就不必我们挂心了。”挽起他就走。
五御知她正生气呢,也未阻她:这些日子他们夫妇二人为他也是劳累;他已经无大碍,再说还有萧轨;就让他们好好休息。
“九儿。”欧阳克也感到她的气,也未推脱;转头“御,夜冷也莫要久留才是。”
“不要管他!”九儿冷哼“自己不知心疼自己,我们哪管的了那么多;他要糟践就让他糟践去,反正也不是痛在我身上!”
是不痛你身,痛你心啊。欧阳克见她鼓腮气呼呼的模样也不好多说,只得同她去了。
“他们夫妻也是羡煞他人。”华筝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感叹“郭大哥就是愿意娶我,大概也不会有这般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