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夫人你看。”伺候欧阳克的侍女叫来了嘱咐过自己有关事宜的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往床上一看,就见欧阳克与九儿双双交颈相拥而眠;都十分安心的睡熟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和女子同枕还能睡的这般安心,她和侍女已经站立很久了;他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一点不像过去机警浅眠。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侍女,转身;走到外屋,方才开口“等会儿记得让伺候九儿的丫头一起过来,别嘴多。”
“是,夫人。”侍女低头答应。
少主的风流事也不多这一件,不过那都是暗地里的。
欧阳夫人目光沉淡,起身离开了。
欧阳克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醒来;九还未醒,继续紧靠他的胸膛,一手一脚都搭在他身上。略微起身,不想扰了她,但还是让她醒来了。
惺忪的揉眼,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慵懒娇憨“早。”
“早。”他精神很好,很久不曾如此沉眠了。
翻身下床;由着繁琐一套服侍,漱口、洗面、更衣。
“我来。”她倒不急洗漱,接手过侍女的衣服;展开衣袖帮他套上,转到前面,伸手帮他整理衣襟,抚平褶皱;接过金丝腰带,帮他束上“紧吗?”
“有些。”他很享受她的服侍,低头看着她为他忙碌。
略松一下,她抬头;虽未洗漱,但她本就不曾胭脂水粉过,依然是清丽美貌的样子;伸手将他外袍的盘扣扣牢,带着他熟悉的笑意“我看过姐姐们帮你这么做过。”
是啊,一阳指那般高深的功夫她不过看过一次就似乎能领悟其最透的涵义,这些真是小事了。就是一灯大师都曾说她是深悟了一阳指精粹,并非皮毛;对她的聪慧赞誉有加。
“你愿意和我练功吗?”她洗着手,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姐姐们一开始都是愿意的,可是后来怎么都不肯了;还有些姐姐都和我翻脸,你会不会因为输给我,不理我了?”
“不会。”他知道自己无法平手,但与叔父的指导不同;他喜欢与她形影不离。
“你答应的,不许反悔。”她似乎很高兴“都没有人陪我练习。”
“九儿为何不愿习练本门功夫?”他低头在她耳边询问。
皱眉,眼珠子转着“名字……太难听了。”她支吾的回答“是很厉害,不过——我还是算了吧。”嘻嘻!
他就知道,她似乎会很多功夫;偏白驼山的功夫只学习着皮毛,打的好看但实战的时候她压根不用。
习练的结果很明显,虽然自己功夫还算过得去;不过和她相比就不值一提。
“这个心法你拿去。”九儿眼看着别处“别让他们知道了,我要你练;不然总是我赢,那多没意思;你若有不通我就在身边,开口便是。”
他含笑接过,略微看了一下;非常普通的吐息之法,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但她既然如此说应该有她的道理。收下。
“少主。”白衣人走来,递过一封信。
他随即将心法塞入袖中,接过信,拆封阅起。
“该不是完颜洪烈要你回去吧。”九儿不屑的喃喃着。
欧阳克勾唇边,还真被她说中了;是完颜洪烈来的信,他许了厚禄要求他们叔侄再次下山,帮他重整旗鼓;对抗日益强大的成吉思汗。
“大金覆灭不可逆转。”九玩着野草,托着腮,偷瞄他“你叔父正在闭关,你再走;诺大的家业又要夫人操心了。”
他运功将信毁散,优雅的向她伸手“练了一早上,九儿肚内可饥饿难当?”
“对着别人就念诗。”九儿起身,拍拍身上灰尘“对着我就整天你渴不渴,饿不饿?好像我就是只知道吃喝的猪。”不满;学起他的口吻“悠悠我心,岂无他人,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口吻神态学的惟妙惟肖。
“你想听?”他用扇柄轻击她额头“你真是太顽皮了。”
“才没有咧。”她噘嘴佯怒,却又再下一秒眉开眼笑的勾住他手臂。
有话即长,无事即短;扎眼过于二月有余,白驼山上的日子平静;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的过着。
他处理事务,她一本杂书一碟零嘴。
他习练心法,她自调息在旁。
他习字,她作画。
他执棋,她对弈。
他月夜琴起,她焚香,琵琶声响,一旁合奏。
双双相伴,神仙般的日子。
这天,他们一起陪伴欧阳夫人用午膳。
有人来报,大金国小王爷完颜康已经上门求见。
他放下酒杯,九儿手里的银筷也停了一下;双双对视。
“你们去吧。”欧阳夫人早已默认二人,其实也知道儿子已经大变;和他亲生父亲将完全不同。
他起身,点颚“谢谢娘原谅孩儿离席,就让九儿陪您……”
“用不着。”她冷冷的拒绝“你不在,她吃的下什么;害我也没有胃口。”
“哪有啊。”她鼓腮,但也有被点中要害的不好意思。
“去吧;九儿,克儿交给你了。”欧阳夫人明示了。
“是的,夫人。”九儿也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到他身边。
“女大不中留。”欧阳夫人面上轻骂,但已经不介意了。
二人立刻赶往前厅迎接。
待二人进入前厅,却看见欧阳锋已经和完颜康畅谈许久的样子。
“欧阳世兄。”完颜康见他二人来,起身,作揖。
“小王爷。”欧阳克也同样回礼“多日不见,小王爷别来无恙。”
“小王甚好,世兄和九儿姑娘一样吗?”他特别注意了一下他身后的女子,几月不见她越发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