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炮趁机松开手,抬脚,踹掉那柄刀。
“哐当”,金属落地的声音。
“哗啦啦”,铁门被从外面拉开,是池小冉熟悉的小脸蛋!
“救——救——”她喘气说不清,出口就在眼前。
她的身后吴天卓又抽出另外一把刀。
展大炮的虹膜染上冷寒的光,他不能放开左手,他在为池柔和池小冉争取逃出去
的时间,他的右手无法再抬起。
眼睁睁的,看见那柄刀刺过来,朝着心脏的位置。
他的腿脚,来不及抬起。
“嘣!”
一声枪响。
池小冉没时间往回看,耳畔在小脸蛋狂喊道:“队长——”
——不要,拜托不要!
小脸蛋又喊:“嫂子你快跑——”
她鼻子酸的要命,坚定前行,把池柔放在门外的地上,只来得及说一句:“照顾
好我妈妈!”
然后,她转身,往回跑。
还未看见,水汽就上涌,眼睛模糊看不清楚,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冉冉!!”池柔急切呼喊,无奈自己动弹不得,看见池小冉跑回去,心脏吓到
颤抖。
“嘣!”
又是一枪。
池小冉抹着眼泪,一瘸一拐,连蹦带跳。
近一点,再近一点,不够,还不够。
展大炮猛地回头看,看见他女人小兔子似的往这里跳。
男人扶额,有点体会到明子哥的心情——果然是闺蜜,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吴天卓跪在地上,手腕被子弹穿破,大腿在往外淌血。
他手里的打火机,被展大炮夺下。
池小冉终于站到展大炮面前,她仰头看他,深深的像要把他含进去,在确认他完
好无损。
大炮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别担心。”
池小冉腾的,松懈下来,差点站不稳。
而展大炮,不解气,当着池小冉的面,来了一套拳。
太讨厌了!真是给爷们丢人!
敢动我媳妇儿动我丈母娘爷削你!
管你是哪个乌龟王八蛋!
耍完拳,回头看铁门外的池柔,嘿嘿笑,可爱极了。
池柔灰头土脸,朝天竖起大拇指。
过眼云烟,她终于可以放下。
这辈子,你就在监狱里逍遥吧!
吴天卓的血,仿佛流再多,也激不起池小冉的一丁点怜惜,她的眼里,只有展大
炮背在身后的右手。
他扑到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完了,什么都完了。
展大炮一脚踩爆打火机,迎上池小冉。
“不听话!”他抱住她,拔腿往外跑。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重见阳光,呼吸到的空气都如此不同与珍贵,他把池小冉立在自己怀里,捏她的
脸,把她的头发拨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么。”
同时,抬手给狙击手竖个大拇指。
如果当年他没受伤,也许会一辈子都抱着那杆枪。
池小冉这才开始呜呜的哭,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看着,也不管池柔啧啧出声表示
轻蔑。
她就是要哭,会哭的娃有糖吃!
——陆宁教的!
所以,众人纷纷看笑话,展大炮也不赶人走,看吧看吧,爷媳妇儿就是这样爱撒
娇爷喜欢!
池小冉抖着手抓着展大炮的右手一个劲的蹭,嘴上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呜
呜呜,怎么办啦!”
男人笑出声,“凉拌!”
池小冉不理他,左右扭头找医生,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现在才觉得疼。
男人觉得自己的笑话被忽视了,嘶嘶抽气挤眉皱脸。
池小冉担心到不行,一张脸哭成小花猫。
池柔实在在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别哭了,你妈妈笑你了。”
“呜呜呜——”
“走了,我们回家了。”
“呜呜呜——我手疼,呜呜呜——”
“做得好,你好勇敢,我的宝贝。”
“呜呜呜——”
如果手没受伤,展大炮一定会把这姑娘打横抱起来带走,可此时他只能讪讪的笑
,原来女人的眼泪真的是无底洞啊!
没什么好哭的啊!我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幸好,你们都没事。
包扎,收拾烂摊子,小脸蛋过来指指里面的人,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
展大炮先是征求了一下丈母娘的意思,再征求了一下媳妇儿的意思,最后自己意
思意思,搭着小脸蛋的肩膀说:“按照程序走。”
池柔在与池光镖通电话,池小冉正在与医生请教刀伤的后续养护,两个女人其实
都没空理他。
于是,展大炮觉得自己做对了。
警察拎着吴天卓出来,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装疯卖傻。
“嘿嘿,嘿嘿嘿。”他在笑,傻兮兮的笑,然后嚎啕大哭,说自己害怕。
展大炮嗤笑,太假了吧?
直接下命令:“不需要做精神鉴定了,他完全正常。”
吴天卓的脸,一瞬间垮下来,恶狠狠的看向展大炮。
展大炮转着手腕,吝啬的不给一个眼神。
于此同时,另一队警员在吴天卓租住的房子里找到了杜月华。
不同的是,那个女人真的疯了。
她拉着小脸蛋的手喊思思。
——“你不是说要给妈妈把钱拿回来么?钱呢?我想买钻石,隔壁王太太今天打
牌赚了我不少呢,我明天要赢回来。”
展大炮收到消息,说了同样一句话:“不需要做精神鉴定,她很正常。”
以为疯了就是解脱么?以为疯了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