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天似乎格外的漫长,当白雪拖着一堆食物站在家门口时,她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然后,呼的一下,等她睁开眼,她的视线又变得格外狭隘,天地格外的广阔,低头看看手,哦肉,已经变成了爪子……
爪子上,有毛毛,白白滴,还带着新长出来的小绒毛毛……
抬起爪子摸摸脸,是滴,满脸的毛毛……
事实是,她又变成了一只兔纸!嗷!
快逃,我要肥家!白雪扑腾着肥短小腿腿,奋力往前挪,她掀翻了玄关的两只小牛皮鞋,小爪子挠着门板不放弃,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哦不,我要肥家家!
这时,门从外边拉开,她用力太猛整个跌出去,什么也不顾,挪着肉嘟嘟的屁股往前爬,看着电梯在她眼前关上门,抓狂的吱吱尖叫起来。
***
“白球球你见到我这么兴奋?”男人的语调带着点笑,漫不经心。
兴你个头啊!白雪奋力拼搏,小爪子挠在地上钻心的疼。
可她一点也挪不动了,努力扭脸看,原来是莫美男攥住了她的一条后腿。
他慵懒的坐下,身上穿着的是白天白雪见过的西装,暗色金线领带松垮垮的挂在胸前,一头利落的头发已经被他弄乱,乱糟糟的挡在眼前,却格外的好看,遮住了他的眼,只剩下笔挺的鼻梁与薄唇,他抿唇轻笑道:“知道我累了,在耍宝么?”
白雪想去shi一shi,呜呜低吼的翻身扑回去要咬人!
可,根本靠近不了就被带开,莫联圣拎着她一只耳朵叼起来对视,“发什么脾气?”
他知道!
白雪简直要哭了,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手舞足蹈的乱比划一圈,嘴上很忙的吱吱呜呜,到最后,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什么好结果。
果然,男人听了一会儿兔语,捧着她回家了,关上门,看见地上一袋零食。
“邵云来过了?”他低头问胸口的白球球。
白雪垂头丧气不理他。
莫联圣把那袋零食处理给了垃圾桶,与白雪温柔的说:“这个小朋友吃了不好。”
说完,拿起她的爪子查看,见着有点破皮,一个食指就点着脑门过来了,心疼的皱着眉头教训她:“以后不可以再这样。”
白雪看着眼前这张脸,与白天那张脸做比较,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尼……
她心情很差,胃口也很差,不再像往常那样围着美男脚边打转,莫联圣似乎也察觉到了,今晚格外体贴,晚饭全是肉类没有一丁点蔬菜的影子,哄着他的小白兔兔吃一口吃一口,还卖弄美色笑的人神共愤!
***
白雪摇摇头,呜呜的窝在自己的小爪子里,一动不动。
莫联圣害怕她哪里不舒服,着急给邵云打电话。
不久,邵医生赶过来,拎着一个药箱。
“我回来就这个样子了,什么也不肯吃,没精打采的。”莫联圣交代病情。
邵医生哄着白雪说:“小姑娘好乖哦,来给哥哥看一看是哪里不舒服啊?”
白雪随便他摆弄自己的小胳膊小爪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以前非常注意的小咪咪都不在乎了,袒胸***露**乳算神马,这个世界了无生趣……
邵云检查完对莫联圣说:“是情绪上的忧郁,身体没有问题。”
忧郁?一只兔纸懂什么忧郁?忧郁就可以不吃饭么?
莫联圣再次诱惑说:“很香哦,哇哦是我们家白球球最爱吃的肉肉哦~”
他捏着邵云的嘴,把“兔食”喂进去。邵云脸色未变,嚼了两口默默起身,到厨房拿碗吃饭。
白雪生无可恋的眨眨眼,窝在沙发上不动弹。莫联圣坐过去用指关节揉着她的脑门,作为安抚。
小动物也会不开心呢……
“阿圣……”邵云咽下最后一口,想要说些什么。
“下次不要给我家白球买薯片。”莫联圣换了话题。
邵云听不懂,以为他是故意的,张口说:“你爸前天住院了。”
“恩,吃饱了就回去吧。”莫联圣仿若什么都没听见,揉着白雪的短尾巴,指腹触碰柔软的兔毛,心里被密密麻麻的扎痛。
“回去吧,阿云。”
***
这天夜里,莫美男给了失魂落魄的白雪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去哪儿都带着她不撒手,怕她孤单寂寞。
“好了好了,小家伙。”他的语气呢喃,带着宠溺,“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白雪一动不动,一双红眼睛望着前方。
她被抱入怀中,彻夜未眠,她想念自己家里的那张床。
天明,太阳替换了月亮,很早的清晨,莫联圣就起床了。
他小心翼翼的,怕吵醒熟睡的兔子,洗漱整理,头发梳到额后,眼神变得锋利,褪下的柔软家居服扔进藤编篮子。
白雪睁开眼,看男人一闪而过的衬衣下摆,又闭上了眼。
小脸蛋,默默蹭了蹭爪子,还是毛茸茸的触感……
厨房里微波炉叮的一声,之后,门关上,屋子里一片安静。
他不再是每天悠闲悠哉,太阳下山才出门买菜做饭的那个他,他是那个每天最早到公司,在总裁室里平心静气画上一个小时图纸的那个他。
伴随着那道关门声,白雪心死,沉沉睡去。
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是短短一会儿,她睁开眼,看着窗外没有变的比较热烈的太阳,往枕头上蹭了蹭,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好烦啊,一只兔纸怎么辣么能吃啊!
她心烦意乱的跳起来,蹬蹬蹬往厨房走要去找昨晚没吃的剩饭,打开冰箱一看,莫联圣细心的把属于她的那份红烧肉盖浇饭用食盒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