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她迫切地想要离婚的时候,他竟然又带她来了。
“想吃什么?”
战行川推来餐单,冉习习看也没有看,只是把头转向一旁的侍应生:“今天的主题套餐来一份就好,其他的不需要,谢谢你。”
见状,战行川也只好仿效着她的样子,随便点了一份套餐。
接下来他还要开车,所以两个人连酒都没有点。
不知道是不是用餐的客人不太多的缘故,上菜度很快,战行川不禁在心头一阵腹诽:该慢一些的时候不慢。
冉习习是真的饿了,低头吃着,基本上不和他有任何的视线交流。
吃了几口以后,战行川实在按捺不住,从内怀口袋中掏出来一个小巧的深蓝色丝绒饰盒,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
正在低头吃着意大利面的冉习习微微一顿,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这才终于看向他。
坦白说,她的心跳真的有些加快。
在这种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又拿出暗示性这么强的东西,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做到真的无动于衷。
“是你的东西,这么多年,还是应该还给你。”
战行川凝视着她,低声说道。┠要┞看書.
她顿时有些慌,眼神微微闪躲,假装没有看到它。
见她不肯去打开,他伸出手,把饰盒轻轻一掰,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钻戒。
不是新买的,是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买的结婚对戒,这是原本戴在她无名指上的那一枚。
当年,战睿珏的早产,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冉习习被送到医院之后,护士将她身上所有多余的饰物都摘了下来,放在一起。本想等她出院的时候再还给她,但已经找不到她的人,最后,院方只能交给战行川,其中就包括这枚婚戒。
几年来,战行川有好多次想要直接丢掉它,犹豫再三,可永远都是舍不得。
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舍不得它的价值,还是舍不得它的意义。
那颗硕大而纯净的钻石所闪现出来的璀璨光芒有些晃眼,刺得冉习习眼睛痛,她以为它早就不见了,未料到,时至今日,竟然还能见到。
“你收回去,我是不会要的。”
她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来平复心情,然后开口说道。
多么可笑,结婚戒指……
“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戴着结婚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说话间,战行川从颈子上掏出一根细细的铂金链子,尾端上有个指环,正是他的婚戒。要看書.-1^k-a^n、s-h^u/.
他自然不可能将婚戒一直戴在手上,但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婚戒丢掉就是了。
“你给我,我也是卖掉。很快,它将会出现在某个典当行,以一个非常实惠的价格出售,然后被人摘掉上面的钻石,将它重新设计成其他饰。”
冉习习刚一说完,战行川的表情就有些变了:这两枚戒指是他在国外请人定制的,因为时间很紧,单单是给工人的手工费就高达六位数,还不要说钻石本身的费用和设计的费用!
“你非要这么任性吗?”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声音已经多了一丝嘶哑。
闻言,冉习习的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快感,她将饰盒用力地扣上,随手一抓,丢进手袋里。
“谢谢你资助我几千万,最好不要算在离婚赡养费里。”
她故意刺激着他,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在盥手池前磨蹭了片刻,洗手,补口红,整理头,然而在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冉习习的心都是有些慌的。
或许是因为那枚戒指,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能够离开中海,又或许是因为亲子鉴定的结果。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冉习习只能拍拍脸颊,自我唾弃:“一枚戒指而已,就将你击得溃不成军了?你是有多么没出息?”
几次深呼吸,她终于走出洗手间。
回到原位,眼看着战行川面前的食物基本未动,她带着一丝恶意地开口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早去早回。”
他却好像早有此意,喊来侍应生埋单。
两人沉默着走出这家餐厅,彼此间的气氛好像比起之前来,更加凝重。
战行川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他绞尽脑汁才想起用这个办法来令冉习习回忆起曾经的愉快,希望能够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哪知道还是弄巧成拙。
开车之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技术中心那边的人来通知他,说结果出来了,他们随时可以过来取鉴定报告。
“你怎么了?”
眼看着战行川的手在抖,而且抖得有些厉害,冉习习一脸惊诧地问道。
他感到喉咙紧,一连做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才能声:“没、没事,我没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过度紧张,冉习习解开安全带,朝战行川做了个手势,示意和他换一下位置,由她来开车。
本想说不用,但战行川现自己的两个手心全是汗,握着方向盘都有些打滑,他只好照着她的话去做。
两个人互换了位置,冉习习来开车,她打开导航,直接动车子。
相比于战行川,她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那种感觉,就好像学渣害怕挂科,学霸害怕考砸,而她根本不在乎考试成绩,反倒成了考前最为轻松的那一个。
一路上,战行川都极为忐忑。
冉习习忍不住频频看他:“睿睿肯定是你的儿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紧张。”
她只好翻了翻白眼。
好不容易到了技术中心,两个人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身份证明,又拿出回执单,证明是这一次亲子鉴定的委托人,经过反复核对,确认无误,他们才终于拿到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