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的儿媳倒在马路上,那么多人好奇地围观,却没有人真的敢出手相助。最后,还是这个男人冒险将几乎快要昏迷的孕妇送到附近的医院,单凭这份善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娄局,这位是冉习习。”
战行川含笑介绍着,很巧妙地一带而过,没有对冉习习的身份说太多。
“冉小姐,你好。”
“娄局,幸会幸会。”
娄学勤和冉习习双双问候着对方,还握了手,然后各自坐下。
“这里我的年纪最大,不过小朋友们都别拘束,今天就是大家一起吃顿饭,像亲朋好友一样。来,边吃边说。”
娄学勤率先举筷,口中说道。
见他没有什么架子,战行川和冉习习也就放下心来,纷纷拿起酒杯,逐一向娄学勤敬酒。等他们喝完,娄书杰主动来敬战行川,对他一再道谢。说话间,他的眼眶微红,似乎也对妻子的遭遇心有余悸,毕竟差一点儿就会造成一尸两命的惨剧。
“哎,都怪我,明知道她快生了,心情不好,早上出门之前还和她吵了几句。后来家里的保姆告诉我,说她不见了,我马上去到处找,一直到医院打来电话……”
娄书杰满脸悔意,妻子最近几个月的情绪不太稳定,他这个做丈夫的忙于工作,的确有些疏忽了。
“没事就好,现在母子平安,就是一件大喜事。希望他们娘俩早日出院,我还等着喝孩子的满月酒。”
战行川十分豪爽地说道。
席间,四个人喝酒聊天,并无拘束。在娄学勤的提议之下,娄书杰还打算让儿子认战行川为干爸,因为要不是他出手,这个孩子很可能无法平安来到人世。
战行川颇有几分意外,但并没有拒绝,只等着孩子出院,再去探望。
虽然大家很有默契地对其他的事情只字未提,不过,无论是娄学勤还是战行川,彼此都好像心知肚明似的。特别是在临走的时候,娄学勤还拍了拍战行川的肩膀,轻声笑道:“战先生年少有为,战氏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我很看好你!”
对此,战行川并不虚伪推辞,只是报以微笑:“我一定会对得起您的这份青睐。”
言语之间,两个人似乎都对对方的心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临走的时候,战行川因为比娄书杰大了两岁,二人又喝了一些酒,已经借着酒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战行川一再叮嘱娄书杰,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一定要告诉自己,他这个做干爸的当然要送上一份厚礼才行。
“小心脚下。”
也不知道战行川到底有没有喝多,下楼梯的时候,冉习习只好伸手搀扶了他一把。
她今晚彻彻底底地充当了一次花瓶,口不多言,眼不多看,除非必须,冉习习绝对不出声音。不过,不知道娄学勤对她好奇还是怎么,还主动向她问了几句。冉习习虽然感到十分意外,但也客客气气地逐一回答,并不怯场。
也许,大家都有好奇心吧,想要弄清楚她和战行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又没喝多。”
见娄学勤父子上了车,战行川才转过头来,声音低沉地说道。
闻言,冉习习立刻收回了手:“那更好,我也没有乐于照顾酒鬼的癖好。”
她有预感,今晚的这顿饭意义重大,娄学勤对战行川的印象很不错,而他的身份又摆在那里,说没有意义是不可能的。
甚至,竞标的结果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而得到完全的扭转。
不只是她,战行川应该也明白了其中的要害,所以他看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伸手帮冉习习拉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
“你不用送我了,我想走一走,透口气。”
他们此刻所处的这条街紧邻着步行街,恰好今天是周末,时间还早,步行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冉习习很久都没有逛街,刚才又在包房里吸了太多的二手烟,此刻她倒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打算直接回家。
“好啊,走一走。”
战行川拉紧身上的外套,欣然同意。
她感到好笑:“我想自己走一走。”
他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了笑:“这条街你可以走,我也可以走,那你走在前面,总不能不许我也走在你的后面吧?”
因为喝了酒,他的呼吸热热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虽然不难闻,可还是要比平时灼烫一些。鼻息喷洒在冉习习的脸上,令她莫名地一窒,本能地迈步就走,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多做停留。
她走得很急,完全不像散步,倒像是在赶路。
刚走了三百米,冉习习就觉得额头有些冒汗,穿着高跟鞋的脚也酸得不得了——她走得太快了,闷着头往前赶。
一回头,战行川就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他人高腿长,即使正常走,也完全跟得上她的步伐。
“腿长了不起啊?”
冉习习摸了一把额头,忿忿不平。
战行川笑而不语,他快走了两步,追上了她,和她并排,口中还低声劝道:“穿着高跟鞋,就别走那么快了。万一崴了脚,还得我把你背回去。”
对于他近似诅咒的话,冉习习听了之后更加恼怒,但碍于周围都是人,她也不好发作,只好转过身,沿着原路返回,气哼哼地坐上了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子。
战行川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当初没怎么恋爱过,所以也没怎么发生过摩擦。现在剧情反转,全都颠倒过来了,一句话没说好,就要互呛,或者干脆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