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虚情假意了一番,都觉得厌烦了,于是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默默地吸烟。
气氛不对,说什么都是错。
末了,律擎寰上身前倾,将手上的烟蒂狠狠地掐熄在烟灰缸里,顺势拉近了和战行川的一些距离,他低声问道:“刘武……不会是你搞进去的吧?”
外界都在疯传,说战行川一定是吃了这个流氓头子的醋,因为他和虞幼薇最近大半年走得很近,于是姓战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把他给一窝端。
也有人说,不是这样,那个女人老早就成了他的小妈,还给他已经过世的老子生了个私生女,这对母女是分家产的,战行川的脑子里除非长包,才会对她情迷难舍。
不过,自从刘武出事之后,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错觉,大家总觉得中海的治安似乎都跟着好了不少似的,在街上闲逛乱窜的小混混们明显少了一大半,几乎不见踪迹。
“呵,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太抬举我了。”
战行川眉目一敛,他倒不是因为律擎寰所说的这句话而生气,而是觉得奇怪,难道外面都是这么传的?看来,他要找机会澄清一下,以免谣言甚嚣尘上。毕竟,谎话说得多了,恐怕就要变成了真的。
“原来是外面胡乱传的,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人云亦云,我差点儿就信以为真呢。”
律擎寰重新坐好,笑吟吟地说道。
刹那间舒展开了眉头,战行川也露出抱怨的神色,嘀咕道:“就是有了这种人,这世上才不太平,居然像女人一样乱嚼舌根……”
顿了顿,他才故意做出后知后觉的表情,恍然道:“啊,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是说那些造谣的人。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律擎寰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精芒。
他们相互试探,一来一往,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其实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两个人其实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见好就收,准备回去。
“她……她还好吗?”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冉习习的心里就对律擎寰存了个疙瘩,很难解开。渐渐地,她也就疏远了他,他心里明镜似的,所以忍着不去打扰。
可是,有些情感并不是压抑着,就能任其慢慢消除的。
在律擎寰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把话问出去了。
果然,就连战行川都流露出诧异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你问她干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问她?”
最后一句话,刺到了律擎寰的痛处,他也立即变了脸色,压低声音,不悦地质问道:“难道你就有资格了吗?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战行川马上眯起了眼睛,眼底酝酿起了狂风骤雨般的霾色。
“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打抱不平吗?”
他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咬得极重,示意律擎寰不要多管闲事,自作多情。在有关冉习习的任何问题上,他都没有发言权。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小道消息是你叫人放出去的。你真够可以的,别人被狗仔拍到,都是恨不得压下去,你倒好,故意发了那么多通稿去抹黑,你们都是受益者,最惨的只有她。”
战行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律擎寰的疮疤,令他当即无话可说。
在那件事上,他理亏得很,也无法去弥补。
假如不是战行川亲口去求了容谦,能把事情压到什么情况,就压到什么情况,可能网上对冉习习的谩骂会更多,更火,更难听。
她可以装成鸵鸟,不去看,不去听,不去理会,但他不想让自己儿子的母亲成为被大众随便非议的对象。
“离她远一点。要是让她知道,你现在和谁走得这么近,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你。”
说罢,战行川扬起下颌,朝着宴会厅的方向点了点,提醒着律擎寰,在他的身边可是有一只毒蜘蛛,搞不好就会要了命。
“这话应该是我提醒你才对吧?我走得再近,毕竟也没有你走得更近。”
半晌没有说话的律擎寰眉头一皱,不带好气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战行川听出来他是话里有话,但具体含义却暂时没有想通,于是语气不善地问道,眼神也连带着变得恶狠狠的。
律擎寰哼了一声,迈步就走。
身处公共场所,他总不能把战行川和乔瑞秋两个人的不堪行径挂在嘴上吧?好歹律擎寰也是个体面人,这种话随便说出来,他觉得丢人的是自己。
等他走了几步,才意识到战行川没有跟自己一起返回宴会厅,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的确,战行川的心情很恶劣,他直接给孔妙妙发了一条微信,让她拿上自己的东西,然后出来找他,一起离开。
早知道会和律擎寰卯上,不来就好了,战行川愤愤地想着。
果然,没一会儿,得了消息的孔妙妙快步走出来,一见到他,就小声问道:“怎么了?律擎寰的脸色臭得可以嘛,你是不是请他吃枪药了,哈哈。”
战行川瞥了她一眼,咬着牙,冷哼道:“我损了他几句,但他也没有让我痛快,反正,大家彼此彼此吧。”
一听这话,孔妙妙忍不住回头朝宴会厅的方向看了看,叹息道:“哎,都是一群衣冠禽兽!算了,我们回去吧,你也早点回家,等周末我去看小姨。”
两个人没有再逗留,走出酒店,坐车离开。
战行川让司机先送孔妙妙,等她到了家,司机调头,又送他回去。
半路上,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