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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275)

他一边轻轻捏着.一边柔声说道.

刁冉冉愣了愣.甚至忘了去推他的手.听了战行川的话.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地褪去.

“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骨头长好的.你还沒有完全康复.怎么能够说出院就出院啊.”

她急得不行.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战行川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再过两天他都要出院.他现在整天住在医院里.无聊不说.还要分心公司的事情.根本也沒法做到好好休息.

“回家休养也是一样.张姐会煲汤.而且她做的饭也比医院的饭菜好吃多了.再说.我每周來这里复查一次.肯定沒问題.”

他颇有一副大道理的样子.侃侃而谈.

刁冉冉还是皱着眉头.不想同意他的任性.

她今天过來.其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战行川商量.沒想到.连连被他打岔.把话題两次岔开.先是生孩子.接着是出院.搞得她都沒有机会张嘴.

“好了好了.这个问題嘛.搁置再议.我估计茶已经泡好了.來试试.这是今年的新茶.刚从杭州送來的.”

见她神色阴晴不定.战行川伸长手臂.亲手帮刁冉冉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果然是上品.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

她伸出双手.抱住面前的茶杯.脑子里又不禁回忆起两天前.律擎寰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外面有传闻.刁氏已经亏空得厉害.再加上这段时间.刁成羲都故意不露面.几乎不去公司.而是和年轻的情人躲在郊区的各个俱乐部和私人会所里逍遥快活.恐怕他已经做好了一旦公司破产.就要偷偷跑路的准备.

听了他的分析.刁冉冉又惊又怕.

她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成为一个在逃犯.整天被人追债.躲债.又或者成为欠债不还的无赖.被法院和银行联合通缉.

情急之下.刁冉冉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律擎寰反倒是提醒了她.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也是目前來说.对你來说.最适合最简单的办法.我想.只要你开口.一定有效.”

他故意卖着关子.勾起刁冉冉的好奇心.

她果然好奇.一再追问他.究竟是什么好办法.

“去找战行川.让他投资你爸爸的公司.不管是注资也好.还是分红也罢.具体怎么协商.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不过.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律擎寰凑近一些.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一脸认真地看着刁冉冉.

她张了张嘴.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擎寰.你脑子沒坏吧.找战行川.笑话.他那种人.连汗毛里都长着心眼儿.刁氏现在快完蛋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如牛毛.就是个无底洞.他才不会往里面扔钱呢.就算刁成羲是他的老丈人.他也不会让自己的钱打水漂.”

就连一旁的律擎宇也不禁撇撇嘴.

刁冉冉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别妄自菲薄.刁氏现在再不济.也是几十年的基业.从冉冉的爷爷那一代就开始积累财富了.我觉得.战行川虽然精于算计.倒也不至于对你的娘家见死不救吧.倒是怎么跟他开口.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擅长向人求助的女人.”

律擎寰笑了笑.似乎很了解她的性格.

“怎么不喝.在发什么呆.”

耳边忽然响起战行川的声音.刁冉冉一愣.这才回过神來.

糟糕.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在发呆.但愿他不会因此而生气.要知道.接下來.自己还得想办法张口.问问他有沒有可能在将來的某一天.伸手拉刁氏一把呢.

“啊.我……我等它凉一凉.凉一凉再喝.”

刁冉冉急忙低下头.吹了吹茶水.然后赶紧喝了两口.

其实也沒有品出來什么特别的滋味儿.因为她现在的脑子里.心里.想着的都是刁氏的事情.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味道.自己就更加顾不上面前的这杯茶水有多香了.

战行川似乎看出來了她的走神.沒说什么.喝掉自己手里的那杯茶.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

但是这一次.他沒有急着喝.

“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他知道她可能不会主动说.干脆主动问道.

“啊.沒、沒什么……”

刁冉冉再次低头.有种被人戳中心事的困窘.

战行川继续逗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是吗.你现在要是不说.以后等你想说了.我还不一定想听呢.”

听他这么一说.刁冉冉连忙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坐直身体.

她皱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开口道:“我好久沒有见到我爸了.他好像也好多天沒去公司……”

战行川假装听不懂.点点头:“所以我才着急要出院.等我出院了.就能陪你去看看他.还别说.婚礼之后.我们就沒再一起回娘家.外人说不定还要说闲话呢.”

刁冉冉抿了抿嘴唇.她担心的不是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是刁氏现今的危机.

“这些倒是其次.只是我听说.外面都在传.刁氏可能要破产.你说实话.行川.你有沒有听到过这些.”

她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住战行川的手臂.

一时之间.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刁冉冉的问題.

说实话.他还真的听到过.不过.他沒当一回事儿.也沒放在心上.

现在乍一听见刁冉冉來问自己这件事.战行川顿时陷入两难:真话假话.说哪一个.都会让她不好过.

他的表情.以及犹豫.其实就等同于是一种回答了.

刁冉冉看着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充满希望.到渐渐地全是失落.

她缓慢地松开手.看來.自己是习惯了从來不去过问父亲的生意.如今连娘家生死攸关.她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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