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虞幼薇所说的话.真正令战励旸震惊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打定了这种主意.
想到儿媳刁冉冉.身为公公的战励旸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也觉得她能够在事业上对战行川有所帮助.何况她已经怀了身孕.即将为战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如果儿子真的在她生产之后提出离婚.甚至还要夺走孩子的抚养权.这么做.对她一个女人來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从情感上來说.战励旸有些不能接受.他觉得儿媳并沒有做错什么.何况.至始至终.都沒有人逼着战行川一定要娶刁冉冉.他是自己愿意的.
沒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天阴谋.
看着战励旸不断变化的脸色.虞幼薇知道.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她弯弯嘴角.底气更足了:“我话还沒说完呢.你以为这就够了吗.我早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了.我要的更多.非常多.我想.你的儿子一定沒有告诉你.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试管婴儿.我故意让他这么做的.我告诉他.要用我的卵|子让他老婆怀|孕.等她一生完.就告诉她.她对他來说.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而已.她的肚子就是个容器.孩子出生.容器就沒用了.懂吗.”
虞幼薇的邪恶念头令战励旸整个人都抽|搐起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是如此的貌美.也是如此的蛇蝎心肠.令他不寒而栗.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她嫌恶地看着他.站起來.朝他点了点下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嫁给他.放心吧.我也不想嫁进你们家.你们家的人.每一个都让我感到万分恶心.我宁可陪一条公狗睡觉.都不想伺候你的儿子.我只是想要他离婚罢了.看着你们一个个过上不幸的生活.家破人亡.我就会觉得特别畅快呢.”
战励旸的面色由惨白转为铁青.他抬起一只手.指着虞幼薇.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來.
“你、你、你……”
他咬着牙齿.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半天无法继续说下去.
“我什么.”
虞幼薇低下头.一脸无所谓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用嘲弄的眼神瞥着战励旸.
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似乎呼吸困难.
“对了.还有一件事呢.差点儿忘了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呢.你死了.就算你儿子再恨你.终究是血浓于水.他还是会难过的.可我沒想好.到底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他.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这么多年一直为你背着黑锅.他会不会气得去刨了你的坟.哈哈哈哈哈哈.”
她得意地仰起头.发出大笑.
这些话.彻底令战励旸陷入了崩溃.只见他捂着左胸口.胸腔像是一只坏掉的手风琴一样.剧烈地起伏着.发出沉闷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不仅如此.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上不去.下不來.他好不容易抬起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去掏外套口袋.
只见战励旸艰难地抽|出手.手中赫然攥着一个不大的药瓶.里面装的是速效救心丸.
他的身体侧歪着.想要拧开盖子.然而挣扎了两下之后.他重心不稳.骤然跌倒.
眼看着.手中的药瓶从手心里跌出去.战励旸立即脸色大变.他用力瞪大了双眼.手脚并用.爬在地上.想要伸手摸|到那个药瓶.
由于疼痛和吃力.他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双眼爆出.额上青筋直跳.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既然我已经和你说了太多.那么……我觉得你也沒有什么遗憾了……就这么走的话.还是很轻松的……你应得的苦难.其实要比现在更多……”
虞幼薇走过去.摇摇头.用一种悲悯的语气.自言自语着.
然后.她伸出一只脚.用高跟鞋的尖头.轻轻踢了一下那个药瓶.
药瓶立即滚动起來.滚出去一米多远.
一米多的距离.对于一个成年人來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突发心脏|病的人來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战励旸喉咙里发出一声愤怒的闷响.只见他用手在半空中狠狠地抓了一下.刚要抓第二下.上半身突然瘫软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虞幼薇蹲下.把手指探到他的人中处.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沒有鼻息了.
应该是死了.
她不放心.等了一会儿.又试了一次.
这一次.她确定了.
她站起來.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
站了一会儿.虞幼薇冲到窗边.从包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去.然后把窗户拉开.把病房里的烟味吹散.然后.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把自己刚才扔烟头的时候碰过的地方擦拭了一遍.确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才关好窗户.摘下手套.重新收起來.
匆匆离开之前.她不禁站在门口.再一次环顾四周.沒有发现异样.快速离开了王静姝的病房.
和战励旸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战行川开车去了公司.
自从刁冉冉怀|孕之后.他承认.自己的工作效率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主要是.他经常忙着忙着.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走神.想着她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是眼睛像他.还是嘴巴像他.每次一溜号.时间就匆匆溜走.等到他反应过來.往往都是十几二十几分钟以后了.
他很懊恼.同时.又带着一丝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和骄傲.
以前.战行川很不屑那些生了孩子之后.又是摆酒又是晒照片的人.觉得他们真是小題大做.不过是多了个小东西罢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而现在.他比起这些人來.有过之而无不及.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这个尚未出世的小东西.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起.竟然是何叔打來的.
战行川皱紧眉头.心里猜到.大概是战励旸又怎么了.何叔搞不定.只好來找自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