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沒吃过了,第一口下去竟然有些不习惯。
“我也沒有告诉他,你是我的助理。”
波尼克尔斯其实是在提醒她,一会儿不要在人前失态,丢了他和公司的脸面。
冉习习哪里会听不出來,可惜她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公私不分的女人,如今她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和职务,她來自法国ng集团,欧洲知名财团,回到中海是为了洽谈和嘉皇娱乐的合作。
仅此而已。
见她的表情冷淡,他起身就走,也不管她其实还沒有來得及吃什么。
幸好,一千多个日夜,冉习习早已适应了他的阴阳怪气,包里时刻放着巧克力和小饼干,饿了的时候可以垫一垫。
她拎上包,快步跟上他。
“不回酒店了,你直接和我一起去高尔夫球场。”
波尼克尔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來回折腾太浪费时间。
从这里开车到球场,至少一个多小时,冉习习咬咬牙,一声不吭,发动车子。
她挂上耳机,给阿曼达打电话。
“什么,直接过去,你开车,”
阿曼达很快反应过來,又是大老板在发脾气,整治冉习习,让她做免费司机。虽然心疼,可她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反复叮嘱,路上千万小心。然后,她去联系嘉皇娱乐那边的人,告诉他们不必來酒店接了,克尔斯先生会直接过去。
而那个无良老板一上车就睡着了。
冉习习又困又饿,只好在等信号灯的时候抓紧吃了两块巧克力,她还不想过劳死。
好不容易赶到了克劳斯球场,一看表,正好九点半。
波尼克尔斯也醒过來,整理了一下,傲然下车,一句话也沒有说。
开了一路车的冉习习不禁气结,好歹她也做了一上午的司机,怎么就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她把车停好,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昨天接机的那个经理前來接应,告诉波尼克尔斯,律擎寰也刚刚到了,正在隔壁换衣服,然后带着他也去更衣。
“冉小姐也來一起挥杆吧,”
那经理打量着身穿职业装的冉习习,笑着问道。
她急忙摇头:“不,我在一边看着就好。”
对方沒有勉强。
她等了又等,不见他们,实在沒了耐性,冉习习抓住一个工作人员询问,结果被告知,他们已经坐车过去了。
居然沒有等她。
冉习习跺了跺脚,忍着气愤,也上了一辆代步车,让司机拉着她去找他们。
反正,今天这里被律擎寰包下了,全场就只有这么一伙客人,冉习习一说去找人,不会有人不知道她要找谁。
球场太大了,地势起伏得也厉害,代步车缓慢如蜗牛,冉习习坐在上面,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下來,冉习习惊醒,向司机道谢,然后跳下车,一步一步走过去。
她穿着高跟鞋,难免走得缓慢。进入ng公司的女性员工,除非孕期,在上班期间一律禁止穿平底鞋,一律禁止素面朝天,每一个都必须光彩照人,形象靓丽。
冉习习看到了那两个男人,一白一蓝,律擎寰穿白色休闲装,波尼克尔斯则是蓝色,他们沒有打球,拄着球杆,不知道正在说什么。
撒谎,还说自己不想说英语,让她跟在一旁做翻译。
现在她不在,他们不也聊得热火朝天的,身边也不见有第三个人。
这么一想,冉习习有点儿赌气似的,不往前走了。
上午的阳光刺眼,她后悔沒戴一顶帽子出來,就站在大太阳下面,像个傻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巴巴地站着。
波尼克尔斯一回头,已经看到了她。
“cici。过來这边。”
他大声喊着。
冉习习用两只手在额头前搭着凉棚,犹豫着走过去。
随着她一步步走过去,站在波尼克尔斯身边的男人好像猛然间浑身一震,朝这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而由于光线的原因,再加上冉习习用手遮着,律擎寰看不太清楚,只能定定地看着这个正在走过來的女人。
终于还是走近了。
冉习习只好放下手,挤出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律先生,克尔斯先生,两位雅兴,打扰了。”
说完,她含笑看着波尼克尔斯,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当然不用主动做自我介绍了,他今天特地把自己弄來,不就是等着來向律擎寰介绍她嘛,她怎么会破坏他的好兴致。
刻意忽略掉旁边那两道能够灼痛肌肤的目光。
果不其然。
波尼克尔斯伸手揽过她的肩头,笑着说道:“律总,这是我的助理,冉习习小姐,也是中海人,这一次她特地陪我飞过來的。”
他故意把话说得有几分暧昧,但也不算露骨,总之就看别人怎么想,怎么想都可以。
冉习习岂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好跟着笑了笑,并不去辩解什么。
律擎寰盯着她,嘴角抿成一线,下巴绷紧,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下一秒,他已经伸手把她从波尼克尔斯的怀里拉了过去,拽着冉习习头也不回地走到一旁的代步车上,把她塞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司机不敢多言,只好把他们送到休息区。
波尼克尔斯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他扣了扣下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一个人开始挥杆,力道很大,带着泄愤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律擎寰在车上,來的时候还慢吞吞的“小蜗牛”,此刻开得飞快,带起一阵风,竟然也有些风驰电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