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好奇地问道:“你在哪家茶餐厅买的。”
他笑笑,故作神秘地让她先尝一口。
冉习习抽了张纸巾,垫在手上,捏着一个虾饺,她咬了一小口,然后直接塞进嘴里。外皮爽滑,虾肉新鲜弹牙,简直太好吃了。
她咽下去,舔了舔嘴唇,才继续追问道:“告诉我嘛,到底哪一家。真的很好吃,下次我们去餐厅里吃。”
律擎寰终于露出一点点笑容,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冉习习微微一惊,万万沒想到是他亲自做的。这么说的话,律擎寰今天肯定是一大早就起來了,才來得及现做这些。
“手艺好棒,我只会吃”
她低下头,又塞进嘴里一个,然后问他吃不吃。
“不吃,我把那些外形不够美观的都吃掉了,这些是看起來比较漂亮的,都给你。”
律擎寰实话实说,他五点钟不到就爬起來,在厨房里边做边吃,都快撑死了,,毕竟,不够漂亮的居多,漂亮的少,最后一数,就只有这么十來个。
冉习习吃得几乎快要眼泪汪汪,很久沒有吃过这么地道的味道了。人在异国,有的时候,哪怕是手里攥着钞票,都未必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即便吃到了,味道可能也会差一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不要那么大的压力,看,黑眼圈。”
看了她几眼,律擎寰忍不住出声说道,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冉习习的眼睑处,有些心疼。
要是知道她这么辛苦,他宁可当初不把这个工作交给她來做。
“不会啊,我昨天找到资料了,现在灵感爆棚,一会儿到了公司,说不定,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搞定原片部分。”
冉习习颇有自信地说道。
“哦。”律擎寰挑了挑眉头,似乎感到很意外似的,顺口问下去:“怎么忽然间就找到资料了。在哪里找到的。”
“在”
她下意识地要说出,是在战行川的书房里,只是,一想到在书房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冉习习立即感到一阵耳热心跳,她急忙改口道:“在一个传统文化网站上,我看到了很多关于古代水墨画的资料,觉得受益匪浅,就提炼出來了很多可以用的元素。”
律擎寰点点头,似乎沒有怀疑什么。
然而,因为小小地撒了一个谎,冉习习低头看着剩下的那几个虾饺,忽然间觉得自己不配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于是,她默默地盖上,把它放回原位。
“嗯。”
见她不吃了,律擎寰有些疑惑:“怎么了。”
冉习习勉强一笑:“我留着,一会儿开工之后,馋了的时候再吃一个。”
他笑笑,觉得她偶尔流露出來的小孩子脾气,倒是很有趣。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一直到律擎寰的手机响起來。
他戴上耳机,接通电话:“什么事情。”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律擎寰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不是很好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冉习习不便出声,她稍微侧过头,小心地留意着他的神态,心中暗自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方是不是在有意压着我们的申请。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解决办法。”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语气十分严肃。
“好,你们先去办,我在开车,到公司以后再说。”
律擎寰又嘱咐了几句,匆匆挂断了电话,继续专心开车。
他虽然不说,可是,冉习习能够察觉得到,这一通电话的到來,令律擎寰很有几分不爽。他不是一个容易产生情绪波动的男人,而他现在却表现出來了一点点,可见,事情比较棘手。
她猜,是不是因为那块地。
脑子里灵光一闪,冉习习倏地想起來,昨天晚上,战行川打的那通电话里,他似乎提到了一个什么处长,据说可以在这个人的身上通融一下,找到小小的突破口。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块地皮啊。”
她握着双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稳一些,好像只是在感到好奇而已。
律擎寰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嗯。拖了很久了,一直卡在这里。我们在想办法,战行川那边也在想办法。”
见他亲口承认,冉习习愈发坐立不安起來。
坦白说,她并不想真的参与其中。不过,一想到战行川当年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搞得刁氏犹如过街老鼠一样,最后被他收于囊中,冉习习忍不住气得连连咬牙。
虽然对刁成羲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可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刁氏的的确确是在自己的手上丢掉的。不管她姓什么,不管她是谁,公司丢了,就是丢了,谁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这么一想,冉习习顿时把心一横,她侧过身,认真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梁处长是谁,但是,他的父亲得了重病,现在需要钱,可能也需要好医院,好医生。你马上让人去找他,说不定会有帮助”
话音未落,律擎寰已经踩下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刹车声音有些刺耳,后面的几辆车有些躲闪不及,险些发生危险。不过,由于他把车子及时停在了安全线以内,那些司机除了谩骂几声,也无话可说。
“梁处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律擎寰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凝重,看起來,他似乎也很惊讶,为什么冉习习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她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同他直视着:“我不想说,但我真的沒有骗你,我刚才说的都是我亲耳听到的。当然,究竟是不是这样,你还是派人调查一下真假,如果真的是这样,也许会对你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