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她捶打不停。也不躲闪。
用力砸了几下。冉习习疑惑地看着战行川。终于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常。她停下动作。把他拉到一旁。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表情。口中迟疑道:“何叔的儿子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有什么难題先说出來。大家一起想办法。”
她有些慌张。因为从來沒有见过战行川的这样一面。他此刻的表情透着十足的诡异和古怪。前所未有。
可惜。无论冉习习说什么。他都不肯开口。
而那封信。还被战行川死死地抓在手中。薄薄的纸页几乎都要被他的手指给抓破了。
冉习习犹豫着。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那两张纸。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天机。令他如此失魂落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郁之气。
不料。她还沒有來得及碰到。他好像忽然间反应过來了一样。狠狠开口道:“你干什么。”
她被吓得倒退一步。一脸惊诧地看着战行川。
“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看起來有多反常。你知道吗。”
冉习习瞪着他。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凭她对他的了解。他不至于因为何叔的死而受这么大的刺激。看來。关键所在。还是何叔的儿子刚才单独跟他说了什么。
“说话。你说话啊。”
她是真的着急了。不料。战行川抬起头來。辨别了一下四周的方向。转身就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见状。冉习习不禁松了一口气。看來。他还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记得自己是开车來的。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又不适合开车。万一走神。很可能出现意外。
她快步跟上。想要劝他。让她來开。
冉习习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自己先把战行川送回家中。实在不行就送到公司。反正只要有人看着他就好。然后。她再去上班。虽然这么一來。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可毕竟要比真的出事了來得好一些。
正想着。战行川走得飞快。已经上了车。并且快速地发动车子。
冉习习一惊。他怎么就开车了。她还沒上车。
“喂。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战行川。你等等我……我……”
她的手刚一碰到车窗。车子就从眼前弹了出去。速度极其恐怖。。跑车就是这一点好。起步足够快。
望着战行川的车越开越远。冉习习终于放弃继续追下去的念头。她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她实在被气得不轻。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弯下腰。揉了揉脚踝。冉习习慢慢地走出停车场。只好去路边拦出租车。
刚坐上车。律擎寰的电话就追了过來。
“听高经理说。你今天请假。”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想到。高经理还是个大嘴巴。冉习习挑了挑眉。支吾道:“我已经在路上了。其实就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有一点点不舒服。我休息了一下。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想。但愿高经理不至于把自己的原话也复述给律擎寰。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电话里是怎么跟她说的了。随便扯了个借口而已。
幸好。律擎寰似乎沒有听出來冉习习的心虚。他只是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到了公司以后。先來自己的办公室。不要急着去摄影棚。
她连声说好。因为骗了他而暗自自责。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一口答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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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说出当年的秘密
中海的上午十点半。一辆昂贵的跑车在市内的某条主干道上疾驰。
虽然路上的车子并不少。但是。因为这辆车看起來过于嚣张。四周的车辆无不连连闪避。十分默契地为它闪出來了一条彷如专用车道的空间。
尽管车速恐怖。但是。战行川却沒有过于失去理智。起码。在路口的时候。他还会停下來。耐心地等待着红色信号灯。
他表面镇定。然而内心中却好像驻扎着一头巨大的怪兽。
此刻。怪兽即将要从笼子里挣脱而出。将他撕碎。
他需要在被撕碎之前。去找虞幼薇本人当面问个清楚。
何叔留给战行川的那封信里。写得明明白白。不只是何叔。包括赵伯也对这件事略有知晓。后來。他们两个人在某一天晨练的时候。全都按捺不住。试探着向对方询问了一下。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原來两个人全都对虞幼薇被强|暴的那件事存疑。
赵伯已经先走一步。把这个秘密带进了棺材里。而何叔则一直陷在了天人交战之中。他并不想说。何况就连赵伯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自己又何必多言多语。不过。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终。何叔还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笔一划地写下來。让战行川去自行判断。
他在信中写道。那天晚上。他和赵伯都听见了楼上的琴室里传來了一阵凌乱的声音。好像是琴键被胡乱按下发出的声音。后者因为担心家中进贼。还曾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去查看。
据说。他隐约看见了有人抱着什么东西从楼上走了下來。而被抱着的应该是个女人。因为有一截好长的头发垂下來。那一幕把赵伯吓了个半死。以为撞到了鬼。他本想掉头就走。哪知道。强烈的好奇心一瞬间战胜了恐惧。他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不敢接近。只敢探头探脑。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下。惨白的光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尽管那时间极短极短。可赵伯却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下楼的人是战励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