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同人)我的徒弟是鸿钧(128)
“我们两个不能都栽在这里,等你逃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来救我。”
阿暮不说话。
眼见火斑越来越近,安轻夏愈发不安起来。倏然,他听到一声尖叫,低头一看,阿暮先前咬着的狼牙手电没了。
书里有小李飞刀,现有阿暮飞手电。
趁着火斑间出现豁口,阿暮带着安轻夏直奔而去。
前方白雾挡路,后方敌人步步紧逼。
安轻夏几次想让对方丢下自己,而耳边不住呼啸的风一次次打断他的发言。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于呼呼啦啦的风声中,他听见阿暮的话语,很轻,也很坚定。
他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想说些什么,然而张张口,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把手臂环得更紧一些。
阿暮长年在森林里生活,嗅觉和听觉极为优越,辗转之中,当真在这雾气中找到一条路。
“那是大门吗?”安轻夏忽然出声。
“好像是。”
说完这话,他听到背上的人笑了一声,于是他也跟着笑。
笑过之后,阿暮脚步更快,赶往前方那道门。
雾气仍是浓烈,但随着脚步靠近,门的轮廓也愈发清晰,是道石门。两扇门板正朝外展开,没有门槛,两人轻而易举穿过。
安轻夏像是看到什么,伸手一指,“那里好像有东西。”
阿暮快步把人带过去,轻手轻脚放他下来。
“是地图。”
安轻夏的手指在粗糙不平的石板上摩挲,“这个红点应该是标明所在地,我们现在在这里。不对!”
“什么不对?”
“这个部落的构造是大环套小环,像靶子一样,而我们现在正处于靶心。”
话音刚落,只听四周哄哄作响,数个石柱上火光汹涌,很快的,那些缠绕着的白雾散去,视野也更加清晰。
白雾之下,是一群人,穿一身白,头罩同色布套,人手一支火把。高矮胖瘦,双眼如鬼魅,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阿暮抬手,把安轻夏牢牢护在身后,以同样狠戾的目光回视。
“是外族人。”
“真的是外族人。”
“要告诉祭司。”
“快去请祭司。”
人群七嘴八舌地开始吵嚷,男女老少的声音混杂,在这寂静的村落中只觉更为瘆人。
经过些时候,他们口中的‘祭司’现身,是个老妇人。
那身黑衣在众人当中颇为显眼,脸上象征苍老的纹路上勾画着奇怪的绘画,像是符咒,又像是别的什么。
安轻夏看着她的模样,顿时回忆起自己上学时看过的那些古老部落里的巫祝。
“是谁把外人带进这里?”
她说得很慢,每个字都会不自觉拖一拖,却莫名令人感到庄严和畏惧。
里字堪堪落地,两个人自人群中被架出,离老妇人稍远的人解释说自己当时见他们很虚弱,像是要死了,才会带人回来救治。
“杀。”
手起斧落,两颗人头裹在头套中滚落,雪白的布套上鲜血与泥土混作一团,停在安轻夏两人视线不远处。
安轻夏的目光在一瞬间被微凉的手掌遮挡,可即便如此,他脑海里还是循环往复地放送着布套之下睁大的双眼。
不甘,怨恨,懊悔。
这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杀戮,那样血腥,那样残忍。
几个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安轻夏晃了晃脑袋,随后听到一声极轻的‘师父’。
“我没事。”
“杀了他们。”
那老祭司再次开口。
命令一出,一个提斧的人从人群中走出,一步一震向他们走来。
阿暮先前的注意力都放死人和师父身上,没注意到行刑者,眼下那人现身,不由得眯了下眼。
那人高耸如山,袒露在外的脸和上半身都画着与老祭司相似的花纹,诡异又神秘。他每走一步,犹如地动山摇,手里的斧子亦是被他摇得呼呼直响。
周围的人以恐惧但崇拜的目光仰望着他,旋即,又以看蝼蚁一般的眼神朝向安轻夏两人。
“他为什么不怕?”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问道。
顺着他的话,人们的视线聚焦到那个束发少年脸上,他不仅不怕,嘴角甚至还有淡淡的笑意。
“笑着迎死,很勇敢。”
那提斧的男人鼻子哼哼几声,呼出两道白气,像是不满大家的目光从自己这儿偏移到将要死去的弱者身上。
带着这股子愤怒,他猛然举起斧子,直朝前方两人劈去,落下的斧锋扬起大片尘土。
于尘土中,人们听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先前好奇又惊讶的目光顿时又变回平静。
没人能从这大斧下逃生,真是无趣。
尘土渐散,遥遥能见到一颗头,正停在提斧人壮硕的脚边。紧接着,人们看清那颗头上怒睁着的眼,以及再熟悉不过的黑色花纹。
而在头颅不远处,站着一个全身染血,眼神凌厉的少年,离少年稍远些的位置,躺着他的同伴,似乎是因为撞击,陷入昏迷。
阿暮手里还握着之前从安轻夏那儿顺来的卡片刀,脸往肩上一侧,随便擦了两下。
人们这才发现,他脸上有一道小口子,像是斧锋擦过时留下的。
“老巫婆,你知道弑神是什么罪名吗?”
“扒筋拆骨,天地不容。”老祭司缓缓回答。
阿暮挑眉,“那请你执行罢,作为想要杀死我师父的惩罚。”
老祭司大笑几声,笑声嘶哑难听,“小子狂妄。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晚上没饭吃。”
话刚说完,一团黑气侵袭而来,缠绕在那提斧人的身躯上。不多时,那黑气又幻化成一双手,从地上捧起那颗血淋淋的头,安回提斧人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