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微微皱眉,这个时代还这样封建化的村子一般比较排外,他们这次跟着吴琼过去未必那么顺利。
其他人没多想,都在讨论着过去后能吃什么玩儿什么。
吴琼说他老家山上一种野果叫地枇杷,不是真正的枇杷,只是外形比较像,果皮是橘红色,当地村民也叫它拿藤泡,名字是不好听,但味道却比真正的枇杷还要香甜。
这种野果对身体还非常好,能帮助人清理体内因“科技与狠活”积压的一些有害物质,还能调节肠道。
几人准备到时候多摘点带回去,这种东西在外面绝对买不到。
从高铁上下来已经快中午一点,五人就近找了小饭馆吃饭,之后就去客车站坐大巴。
大巴车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山外的镇子上,吴琼又去雇了一辆面包车。大巴车不进山,最远只到临山的镇上。从镇上到山里还要好一段路,走过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只能雇面包车。
七座的面包车,他们坐着很宽敞。
吴琼上了副驾驶,老帽儿和苏耀林坐中间那排,苏晏和江夜安在最后。
苏晏有点晕车,不算严重,但山路不太好走,颠得厉害,这面包车也明显是辆老车,性能不那么好,车里还有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让苏晏不大好受。
趁着难受劲儿只是刚刚上来,苏晏强迫自己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不那么难受。
从早上折腾到现在,不管是在高铁还是在大巴车里苏晏都没睡觉,这会确实有点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车里开了空调,睡着的苏晏有点冷,半睡半醒地搓了下手臂。
边上江夜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苏晏身上。
车辆一个转弯,苏晏的身体随着惯性靠在江夜安身上,脑袋晃来晃去,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很不舒服。
江夜安将苏晏扶正,但苏晏身子不稳,又一个转弯后再次靠过来。
这一次江夜安没再推开苏晏,扶着苏晏的肩膀帮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苏晏的脑袋歪在江夜安肩膀上,还蹭了蹭,又舒服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晏听到有人叫自己。
他迷迷煳煳睁开眼,才瞧见是前座的老帽儿转头叫他,快到地方了。
苏晏渐渐清醒过来,很快意识到他之前竟然是靠着江夜安睡的,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去看江夜安的肩膀,没瞧见口水痕迹松了一口气,仍后知后觉地想着他这是big胆啊!
老帽儿看他这样直笑出鹅叫声,低头看了一眼苏晏怀里抱着的江夜安的衣服,又调笑道:“你刚刚做梦了吧?”
苏晏:“你怎么知道?”他是做梦来着,梦见的是第一次跟江夜安一起对战一堆鬼祟。只不过梦中的他十分威勐,跟江夜安配合大杀四方。
“我不仅知道你做梦,我还知道你肯定梦见自己是只屎壳郎,”老帽儿嘿嘿一笑,指着苏晏怀里被团成一团的衣服,“使劲窜粪球!”
苏晏恨不得一脚踹老帽儿脸上,但还是先抖开衣服,拍了拍,确定没有口水什么的才将衣服还给江夜安,“谢了啊!”
江夜安接过衣服摇摇头没说话。
差不多又过了五六分钟,面包车停下来。
再往前的路就越来越窄了,面包车就算能开进去但也不好调头,再加上路越来越不好走,开个几十米都能把车颠散架,所以只能到这里。
几人下车后往前走了百来米就看到一个赶着驴车的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肤,大高个儿,结实壮硕,头上包着布巾,上半身光着膀子就穿了个蓝红线刺绣边的黑色马甲,腰上别着一根烟杆,下面裤子卷着裤腿直到膝盖,一双编织鞋上沾着些泥土。
看打扮有点像少数民族。
吴琼喊了一声:“表叔!”
中年男人就是吴家表叔,过来接他们。
除了吴琼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坐驴车,新鲜得很。
苏晏左看看右看看,驴车再颠都不觉得难受。
转眼瞧见江夜安安安静静坐着,闭目养神,苏晏顿时唾弃自己太不稳重了!
吴家表叔一边赶驴一边操着浓浓的乡音说话。但好在乡音虽重,却也能勉强听懂说的什么。
“你们几个娃子进村后要老实,莫要乱跑。要上山摘野果子也别出克太久,除了小吴外其他人莫要跟村里人打交道。”
苏耀林不解:“为什么?”
吴家表叔:“村里头排外,对外人有敌意,你们莫要招惹,进了村莫要太张扬,待两天就回克,这不是啥子好玩地方。”
吴琼直皱眉,往前挪了挪屁股:“那我初中时候过来也没多排外啊!”
表叔:“你们家根儿上是村里的人,虽然搬出克了但血脉没断,祠堂里有你家的位置,那就不一样。你的这些同学都是实打实的外人!去年也有个一家迁出去的娃子回来,带了两个同学,说是来采风还是采雨啥的,结果跟村里人冲突,脑壳都打出个洞,血得唿啦的!要不是村长调和又给上了草药,命都没得!”
一路上雀跃的心情因为表叔的一番话如同炭盆里被浇了一瓢冷水,刺啦一声就没了,只剩下滚滚白烟。
老帽儿结结巴巴出声:“这、这出来玩儿一趟还有生命危险啊!”
苏耀林沉默,但脸色很不好看。
隐没在山岭深处的神秘村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要是被人“团灭”了,可能就算外面家长报了警,等警察来到这里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
老帽儿:“我初中时有个同学的小姨大学毕业后去贫困偏远的山区支教,结果就被村子里的几个男人给奸杀了,那还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就这样也没逃过魔掌,她男朋友也被杀了。调查了很久才确定凶手抓捕归案,抓人的时候还受到当地村庄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