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跟着太后赏赐一番,台上好戏继续上演。
众人逐渐看戏说笑。唯独令皇贵妃,半眯着眼,悔恨不已。腊梅站在她身后,低头沉默。
和珅则含笑收了丰厚赏赐退下。站在台下,瞥一眼乾隆身边,皇贵妃座前,心中大乐,“孝仪纯皇后,可喜欢奴才这份厚礼?”
小剧场:
端柔公主:怪不得和珅久不露面,原来,是忙着抓麻雀去了。
和珅:公主小看奴才了,如今奴才做事,不用亲自动手。
刘墉:朕的端柔公主早就没了,你是谁,竟敢假扮皇亲贵胄?
端柔公主:啊呸,你当爷愿意当自己的侄女啊?要不是你,爷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舒倩:那个,你们聊,皇上让我来打酱油。
十二加娇娇:皇额娘,您老都打酱油了,俺们干啥呀?
乾隆:干啥?回家给朕生孙子去!
钮钴禄氏太后:越多越好啊!
39.贺寿余波
傍晚,钮钴禄氏太后觉着有些乏了,对乾隆说要回去歇歇。
乾隆赶紧叫停台上杂耍,亲自上来扶老娘。太后乐呵呵地摆手,“皇上还是坐在这儿乐呵吧。你一年到头,忙于国事,难得趁这时候歇歇。叫百官们也别拘着,都高高兴兴地。看着你们高兴,哀家就高兴。”
文武百官齐顿首,“谢皇太后。”
太后笑着拍拍皇后的手,“皇后也领着公主、福晋、诰命们看戏,回头,有什么好的,给哀家讲讲。哀家先去睡一会儿。”
舒倩站起来,扶着太后,“皇额娘,您困了,殊不知,媳妇也在一大早起来。好歹媳妇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您就心疼心疼媳妇,准媳妇陪您回去吧。”想了想,又说,“豫妃、淳嫔,和永瑆媳妇都是双身子,经不得累,叫她们先回去。横竖,太后寿辰年年有,明年再看,也是一样的。”
太后拉着皇后笑答:“这话哀家爱听。陈嬷嬷,既然皇后说了,叫她们也回去吧。好好养着,给哀家生几个白胖孙子、重孙。”
豫妃等人连忙谢恩。
乾隆恭送太后回宫。看一眼皇后,“皇后好好伺候皇额娘。”
舒倩颔首,“臣妾遵旨。”扶着太后,领着嬷嬷、宫人们缓缓离开。豫妃等人随后各自回去。乾隆重新坐下,叫来和珅,点了一出《贵妃醉酒》,又点一出《西厢记》。看一会儿,觉得确实有些乏了,宣称说自己回去更衣,留百官接着看戏,带着和珅回养心殿。
换了衣服,坐在养心殿里歇息。周围安静下来,乾隆的脑子更加清醒。想着想着,冷笑一声,抓起茶杯,冲和珅脚下猛砸下去,怒斥:“和珅,你可知罪?”
和珅似乎吓了一跳,诚惶诚恐跪地磕头,“臣有罪。臣居然不知皇上为何说臣有罪,臣罪大恶极。”
油腔滑调!乾隆心中好笑,脸色依旧阴沉,“哼,不知?你和大人本事大呀,都能把候鸟从南方抓回来,扔到这朔月北京城,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和珅磕头,故意蹭上两片茶叶,弄得脑门上花花的可笑,“万岁爷容禀,那是祥瑞,不是奴才干的。”是奴才吩咐人干的。
乾隆冷笑,“祥瑞?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祥瑞。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欺上瞒下、故意讨好主子使出的鬼把戏。今日,要不是太后高兴,朕定不饶恕。”
和珅心说,太后就是不高兴,你也舍不得杀我。嘴上急忙谢恩,“万岁爷英明,奴才不过是到京城附近,找了几家捕鸟高手。谁知,他们抓的鸟太多,奴才也分不清留鸟、候鸟。再加上那原来吹《百鸟朝凤》的人换了,奴才一时紧张,顾不得那么许多,没来得及告知他们不要再放鸟了。这才惹了祥瑞现世,一股脑来了那么多鸟。奴才有罪,请万岁爷责罚。”
乾隆盯着和珅脑袋看一刻,沉声吩咐,“罚了你,不是对外说,祥瑞是假?难得太后高兴,这一回,贺寿办的好,就——功过相抵,先记下吧。”
和珅急忙谢恩。功过相抵,您老还记什么。果然,岳祖父说的对,这位爷,比雍正还不好伺候。
这边乾隆敲打了和珅,依旧高高兴兴地带着和珅去看戏。皇帝一来,戏班子急忙重新调弦,刚才皇帝走时候唱到哪儿,依旧从哪儿接着唱。乾隆看那台上杨贵妃身姿婀娜,心中喜爱,偏过头来问和珅,“那是新来的角儿?”
和珅看一眼回话:“回主子,那是宫里头新来的小太监,名叫芳官。”
乾隆一听,顿时没了兴致,恹恹地听戏不提。
众位公主、王福晋、诰命夫人则是在令皇贵妃的带领下,老老实实看戏。若是往常,太后、皇后走了,众人都不用很拘着。奈何今日,不知这位皇贵妃发什么疯,端坐在上,那股气势,堪比断发之前的皇后娘娘。吓地众人都不敢乱动。唯有九公主,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场《西厢记》。
和敬公主坐在公主席最上端,瞥一眼令皇贵妃那身龙袍,暗暗冷笑。
回到公主府,换了衣服坐在炕上,和敬满脸不愉。李嬷嬷亲自捧茶奉上,小心地问:“主子,今日太后寿辰,很热闹吧。”
和敬点头,“和珅是个人才,十一弟和十二弟办事也稳妥。皇祖母与皇阿玛都很高兴。”
李嬷嬷笑着点头退下。外头小太监通传,“额驸求见。”
和敬脸色稍缓,“请。”
帘子一掀,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脱下朝服,换了一身常服,进门对公主拱手甩袖,欲行君臣大礼。
和敬起身,一把扶住,埋怨:“都老夫老妻了,还守这些个俗礼。传出去,该说我皇家的女儿不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