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贺总又跪在你坟前忏悔(136)
正想婉拒时,他又沉沉开了口,“老太爷的丧事刚过,我不算很忙,如果你觉得今天不方便,我也可以过两天去你公司,请你的领导帮我找你。”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很明显,来者不善。
时羡思量一瞬,还是选择应下,“那就在我公司这边的越清茶馆吧。”
贺远岑说好,他二十分钟后到。
越清茶馆。
时羡怀着孩子,不能喝茶,所以就要了一杯白开水。
坐下没过多久,贺远岑就过来了。
他一身深色高定西装,虽然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出头。
跟电视里描述的精英很像。
时羡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打量他。
也总算知道,贺严兄妹几个为什么都长得那么好看了。
父母的基因,真的占很大一部分。
饶是贺远岑老了,也能看出其年轻时的风姿。
见贺远岑越走越近,她扶着腰站起来打招呼,“爸,您来了,要喝点什么?”
声音清清雅雅,不卑不亢。
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把她衬得更加出尘。
这姑娘也算是懂礼貌,不管自己怎么骂她损她,从未见她红过脸。
人长得也好,只是长得好,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果再用这张好脸勾引男人,就更是不可饶恕。
况且,她还有那么不争气的家人,全都坐了牢。
比起以前,更配不上他们贺家。
贺远岑把时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几个月了?”
时羡一怔,表情有些木讷,“四个月了。”
原以为贺远岑也同贺老太太夫妻一样,在关心孩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孙子。
不是都说,隔辈亲吗?
却不料贺远岑没有半点笑意,甚至眸子里还闪过一丝厌恶。
虽快,但还是被时羡捕捉到了。
“四个月。”
贺远岑低声重复了一遍,冷冷地勾了唇,“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什么时候查出来?
他怎么这么问?
可碍于贺远岑的身份,她还是有问必答,“大约三个月前。”
贺远岑点头,“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贺严好像出差了吧?”
话一落地,时羡的脸色就变了。
她隐忍着怒意,平静的开口,“您这话什么意思?”
“贺氏集团家大业大,是小严的爷爷和我一起打拼下来的,小严接手之后,把公司规模又扩大了一些,可是男人如果忙了工作,难免会忽略自己的女人,小严的奶奶是这样,妈妈也是这样,到了你,也不会有例外。”
贺远岑朝后倚了倚,双手分别搭在椅子两侧,像个稳坐在云端的上位者,“只是小严的奶奶和妈妈在丈夫忙工作的时候选择了照顾家庭,而你,你选择了什么。”
他这话说的不明不白。
时羡咂摸了一会儿,想着应该是说自己工作的事。
反驳道:“您误会了,我工作,是贺严支持的。”
贺远岑蹙了蹙眉,以为她是故意打岔换话题。
目光渐凉,声音沉冷,“那你在外面找人,也是阿严允许的?”
“找人?”
找什么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
他直接了当的说:“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问你一句实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姓不姓贺?”
时羡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气血直冲中枢。
她敢保证,如果对面坐的这个人不是贺严的父亲,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把桌子上这壶热水泼上去!
这种话,别说是公爹和儿媳,就算是整天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也没有一个能问的出口!
偏贺远岑倒是坦然自若,替自己斟了杯茶,慢悠悠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或许你觉得我说出来很违和,但是你别忘了,我们贺家不是普通人家,家产总额加起来,是多少普通人家十几辈子也挣不来的钱,不得不谨慎。”
时羡把牙咬的嘎嘎作响。
虽然知道他找自己没什么好事,可万万没想到,贺远岑竟怀疑自己腹中孩子的了来历!
太欺负人了。
没这么欺负人的!
她单手覆上小腹,深深吸了口气,起身,“贺先生,请您注意言辞,如果没有证据就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她甚至连爸都不再叫了。
叫这种人爸,是对这个字的侮辱。
可贺远岑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依旧云淡风轻,“我没有证据,就不会过来找你,你在贺严出差的时候怀孕,这个时间,是不是卡的太好了?”
时羡气的手腕都在发抖。
正要反驳他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高骂。
“好个屁!”
尖锐的声音在茶馆里格外刺耳,惹得周围人纷纷朝这边看。
连侍应生都忍不住想过来劝。
谁知还没走近,一道牛油果绿的身影就飘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茶壶,打开盖子就朝贺远岑身上泼。
一壶热水浇下来,贺远岑烫的脸都在抽出,头顶上还顶着几朵泡开了的菊花。
看起来狼狈极了,大声震怒,“你干什么?”
“我来给你洗洗脑子!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从外面看到你,你还想把我嫂子欺负到什么地步?!”
贺浅出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昂头道:“我告诉你,我嫂子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纯洁的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我哥的,倒是你,有时间管我哥不如管你自己,你要是不信任我嫂子,那以后孩子生下来了,你不用看也不用管,我就告诉我小侄子,他爷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