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贺总又跪在你坟前忏悔(179)
贺蓁一路狂奔,赶到治疗室的时候,医生正在给贺严处理伤口。
笔挺的西装已被褪下,上半身未着寸缕,露出精壮紧实的脊背线条。
可眼下却没人欣赏贺严那近乎完美的身材,两个医生都在聚精会神地替他拔出扎在身上的玻璃碎片。
密密麻麻的,每拔一片,都带出几粒血珠。
见贺蓁进来,医生先是打了招呼,随后道:“病人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有些伤口深,需要进行缝合手术。
不过贺大夫,你还是要劝劝你哥,让他以后少量饮酒,过量就会变成酗酒,酗酒伤身啊。”
“酗酒?”
贺蓁惊讶不已,“我哥不酗酒啊,他连应酬都很少喝醉的!”
医生笑笑,“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我们已经给他注射了葡萄糖解酒,很快就能清醒,等他清醒了,你可以问问他。”
问他吗……
贺蓁噙着担忧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贺严。
说实话,虽说他们是亲兄妹,可她却不敢说自己了解贺严。
他有心事,从来都不会拿回家里说,甚至不会表露在脸上。
问他,他又怎么会跟自己说……
正想着,护士已经准备好了缝合伤口的东西。
医生对贺蓁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可以去外面等。
阖上治疗室的门,贺蓁瞥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傅沉和辜景铭。
抿抿唇,走过去,轻唤了声,“景铭哥,傅沉哥。”
傅沉微微颔首,“你哥怎么样?”
“不太好。”
贺蓁轻叹一声,“伤的倒是不太严重,只是医生说他在酗酒……”
她抬起头,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拧眉问:“傅沉哥,我哥为什么会酗酒啊?”
傅沉摇摇头,瞥了眼正在打点滴解酒的辜景铭。
贺蓁瞬间了然,俯下身问:“景铭哥,我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辜景铭没做声,眉心紧紧锁着。
贺蓁与傅沉互视一眼,想了想,又道:“景铭哥,我哥从来不会酗酒的,他这么做,肯定是遇到什么特别特别糟心的事了,我是他亲妹妹,你如果知道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辜景铭抬了抬眼睫。
似是在考量什么。
片刻,他动了动唇瓣,正要开口,余光却瞥见了身边的傅沉。
默了默,又闭了嘴。
“咳。”
见状,傅沉清了清嗓子,“那个,阿星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去找找他。”
说罢,他又嘱咐贺蓁盯着点儿辜景铭的点滴,这才转身离去。
瞧着他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贺蓁才再次催促辜景铭。
他沉着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贺蓁惊讶的半晌没发出声音。
听了半天,合着全是她哥没长嘴惹的祸!
不行。
她断然不能看着哥哥嫂子因为这件事就闹别扭!
第161章 贺严的心结
贺蓁边脱白大褂边往楼下跑,完全没看到走廊拐角处藏着的一抹暗影。
直到她的身影在楼梯上消失,那人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单手抄兜,温和的面孔下暗涛汹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温医生好。”
一声清清脆脆地声音传来,那人才恢复了以往的温笑,对刚才经过他身边的小护士微微颔首,“你好。”
随后转身,眼底笑意瞬间消散,化作一片冰冷。
折腾了这么大一圈,时间早已过了凌晨。
贺蓁打车到时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别墅里已经灭了灯。
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响了门铃。
须臾,一位披着外套的妇女推门走了出来。
“谁啊?”
她打着哈欠走到门口,眯着眼打量一番贺蓁,“请问你找谁?”
被打扰了好梦,保姆语气有点不太好。
贺蓁却不和她计较,甚至没听出她话里话外的不耐烦,扒着门杠,急哄哄道:“我是来找我嫂子的,她是时羡!”
这不是二小姐的名字吗?
保姆迟疑一瞬,想着时羡白天哭了那么大一场,方书瑶好不容易将她劝睡着,不想再让人打搅她,便道:“二小姐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有急事!”
怕保姆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贺蓁又极其夸张补了句,“真的急事,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听人命关天,保姆果然打开了门。
贺蓁二话不说就往里窜。
她没来过时家,进了客厅,也不知时羡的房间在哪儿,站在中间便大喊嫂子。
保姆追进来,赶忙压低了声音阻止,“哎呀,你别喊了别喊了,我给你去叫行不行!”
说话间,二楼卧室的房门被打开。
楼下的人顿时没了声音,不约而同的朝楼上看去。
时羡穿着单薄的睡衣从里面走出来,瞥见贺蓁,面色一讶,轻声问:“蓁蓁,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她转头看了眼走廊最尽头的客房。
见没什么动静,才从楼上走下来。
贺蓁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
瞧时羡一向红润的小脸儿此刻苍白如雪,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就知道她肯定是哭了一天。
登时心头一酸,红了眼眶。
心疼的牵过她的手,哽咽着喃喃,“嫂子.......”
时羡一怔,随即苦笑,“你知道了?”
大半夜过来,一见面就哭。
明眼人大概都能看出来。
果不其然,贺蓁沉重地点了点头,“是,我都知道了。”
时羡垂了垂眼睫,对一旁的保姆摆摆手,示意她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