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许你杀他！”
“他必须死！他是我们全家的耻辱，只有他死了，才能洗清这种耻辱！”
“查尔斯！他是你弟弟！”
“他是特拉雷斯家的人，他必须为维护这个家族的声誉做出牺牲，而不是为它抹黑！”
“你疯了！我要去找雷利，我要保护他！”
“已经用不着了，父亲，他现在很安全，也很安静，我让他沉睡在了家族墓室里，就在那个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地方，就在……您的位置旁边。”
*58*
老候爵愣住了，他的神色是如此难看，以至于查尔斯以为他马上就要不行了，但他并没有过于伤心，实际上在他决定把所有的话向父亲挑明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查尔斯。”
“父亲。”
“我知道我以前一直忽略了你，可你跟雷利一样，都是我的儿子，我爱你们。”
“我相信。”查尔斯冷冷地说：“我还相信您爱他远甚过爱我，要不是我比他年长得多，要不是我已经在朝廷里有了一席之地，我想您也许会把候爵的封号都传给他！”
“查尔斯，你不了解我，我爱雷利，是因为他心地善良，他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危害的，他就像一个天使！”
“所以他不该活在这世上。”
老候爵望着铁石心肠的长子，老泪缓缓流了下来，他无力地倒回枕头上，喃喃地说：“我做了什么孽啊，魔鬼要这样惩罚我！”
“这是上帝的意旨。”
老候爵不再理他，眼睛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低声说：“雷利，我的雷利，可怜的孩子，你不要怕，你的老爸爸就要来陪你了……”
“您放心去吧，我会安排好你们的身后事，一切都会按照英国最古老的贵族应有的荣耀来进行。”
“雷利……”老人的声音已经微弱，他不再关心这世上的任何事，只想着要去陪伴他最爱的、可怜的小儿子。
“父亲！”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静，查尔斯大惊失色地转过身，看到窗口爬进来一个人。
雷利！他迅速从窗台上跳下来，扑向床边。
查尔斯颤抖起来，惊恐地大叫：“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瓦尼先生死了。”另一个强壮的身影跳下窗台，查尔斯后退了两步，惊讶地问：“你是谁？”
“您的园丁，先生，被您选来执行命令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执行我的命令！”
“因为我改主意了，先生，我想要比金币更好的东西。”
“我会给你很多钱，比原来答应的多一倍，你立即执行我的命令！”
“哦，先生，您太大方了，可我说过了，我有更好的选择。”
“什么选择？”
“我要雷利少爷，就是这样。”
“天哪，你也爱上他了！”查尔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可不是，谁让他这么可爱呢，即使他给了我那么重的一脚，险些毁了我的命根子，我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拉尔森耸了耸肩回答。
“上帝呀！他是魔鬼！”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查尔斯简直气疯了，他扑到墙边，抽出挂在那里的剑，就向雷利冲去。
雷利全部心思都放在父亲身上，老候爵已经昏迷过去，任凭雷利怎么哭叫都没有一点回应，查尔斯的剑几乎刺到了他的身上，却突然停住了。
长剑掉在地板上，惊动了雷利，他终于泪眼朦胧地转过头来，正看到查尔斯歪歪斜斜地向地板上倒去。
“查尔斯！”
拉尔森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冷冷地说：“这些贵族老爷们总是看不起身份低的人，理都不愿理我，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杀了他！”
“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拉尔森俯下身去，想给查尔斯补上一刀。
“不！别杀他！”
“为什么？他要杀你。”
“不，别杀他。”雷利哽咽着转头去看父亲，固执地说：“不许你杀他，不管他做过什么，他是我哥哥。”
“你是个傻瓜！”
“你走吧。”
“什么？”
“你快走吧，我不会说是你杀了瓦尼，也不会说出这里的事，你快走吧，拿上他们给你的钱，如果你觉得不够，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写信给我，我会给你的。”
“哈！我说过我不喜欢贵族老爷，因为他们总是过河拆桥！”
雷利顾不上理他，抽泣着摇晃老父亲的身体，求他睁开眼睛。
“你哥哥利用完了我肯定会杀人灭口，你虽然比他好一点儿，也是利用完了我就打发我快滚！”
“哦，拉尔森，我没有这个意思……” 雷利不想跟他争辩，他现在心乱如麻。
“你忘了你还在我的手里，你得跟我走。”
“什么？”
“你要么爱我，做我的情人，要么现在就送命，你说吧，选哪样？”拉尔森抛了抛手里锋利的匕首，那上面已经沾了两个人的血。
“拉尔森！”
“快做决定，我不在乎你的钱，再说了，你跟我走的话，你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你太贪心了！我不会跟你走的！”雷利放下父亲，扑向地上的剑。拉尔森抢先一步踢飞了剑，并用匕首抵住雷利的咽喉。
“你别无选择。”
“我不会爱你的，拉尔森，还是选钱吧，我会给你很多钱！”雷利被逼得向后仰着头，大声劝说他。
“我不要钱，我就想要你！”
“我不会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