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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贺真背后那朵火焰胎记,月智心神益发狂乱,恨到极点,瞥见桌上的一把剪刀,想也不想的就对着那个印记狠狠刺了下去。
「啊!」贺真顿时发出一声惨呼。
鲜血顺着那火焰形状流下来,染红了贺真白皙的后背,月智被这情景吓到,心脏一缩,总 算唤回些许理智。
他在干什麽?他到底在干什麽?!
他疯了吗?怎麽可以这样对他?!
他慌张地扔开剪子,整个人近乎疯癫地蜷缩到床 边,捂住自己的眼睛,仓皇大吼,「不!不!」
贺真背嵴剧痛,半晌才能勉强动一动身子,心神因 月智忽来的伤人行为而痛苦不已,却见那个狂乱的人,比自己更不堪的蜷缩在牆角,完全没了方才那股强势。
「滚滚,你给我滚!」月智不看他,只想要他走。
他已经没有理性了,不能再面对贺真。
贺真呆呆地看他,心脏痉挛,像有无数隻手在扯着他心上的破洞,连身体的刺痛也不能抵过心中的疼痛。
他可怜,月智又何尝不是?
自指缝中看见他走远,月智才放开一直捂着脸的手,泪流满面。
「你为什麽……到了现在还要骗我……」他像个孩子一样呜咽,「你明明说爱我,我都要相信你的爱了,却给我这样的重击,贺真,你好残忍,好残忍……」
第六章
韧帝又以身体不适为由,停了朝事。
一些老臣忍不住私下议论,这皇上到底是怎麽了?
贺真的相府也因此被几位老臣轮番来访。
「月相,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为何连两日停了早朝?」已是两朝元老的礼部柳大人,满脸的担忧。
贺真背上被月智刺伤的伤口正痛得厉害,即使想打起精神接待这些老臣,但实在无力支撑 太久。
「月相医术高明,可要对皇上多担待啊,皇上才继位不久,政局也还未全然安妥,身体万万不能出什麽差错。」这位老大人是月智母亲这边的血亲,对月智甚为关 怀。
「柳大人请放心,皇上的身体无碍,只是想安心静养 两天。」他心中也极乱,不知道月智想要如何收场,也不敢轻易进宫,昨日那人那麽疯狂失控的样子,想起就心痛难当。
「月相是否不舒服?老夫看你脸色苍白,神色虚弱……」说了这麽久,这位柳大人总算看出贺真的不对劲。
「只是染上风寒,睡一觉就好。」贺真喘口气,想换一下姿势,坐得太久,背部的伤口痛得更厉害了,他想再换一次药。D_A
「那老夫告辞了,月相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啊。」
柳大人走出丞相府的时候,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忧 虑更重。
皇上是这样,月相也是这样,眼下仍有赤焰遗部在蠢 蠢欲动,这两人若都出了事,可怎麽办才好?
送走了柳大人,贺真正想更衣换药,却见管 家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月相,皇上来了,叫你迎驾。」
贺真心中一惊,连忙道:「我这就去。」
走到紫心堂,就见月智已经坐在那里,穿着黄色锦绣的龙袍,旁边还立着两个侍卫,完全 正式的模样。
他走过去,忍痛跪下行礼,「臣参见皇上!」
月智深黑的眼落在他身上,摆了摆手,「免礼了。」
贺真这才站起,心中却越是不安,不知他要做什 麽。
月智又道:「朕有话要对月相说,你们都退下,这紫 心堂十丈之内不许有人!」
「是!」两旁的侍卫马上齐整的离去,并带上紫心 堂大门。
偌大的空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两人,顿时静得让贺真 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份紧张不逊于当年在战场。
「你过来。」月智的声音响起来。
贺真抬头望去,见他依旧坐在那里,神情镇定,虽有些苍白,但眼神深湛,已没了昨日的 狂乱,却不可捉摸得让他心更乱。
「朕到这里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决定。」月智澹澹 地说。
贺真的眼对上他的,只觉那双眼紧紧望着自己,深不 见底又燃烧着火焰,一时竟不能言语。
「朕决定,立你为后。」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噼进贺真耳里,他惊愕地看着眼前人。
月智也盯着他,神情镇定,对自己的惊世之言一点 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皇上,你、你到底要干什麽?这不可以——」
「有何不可?」月智澹澹地打断他,「大月本不禁男 子成婚,现在朕只不过是要把你娶进皇家,就和一般的大月男子一样,有何不可?风寂云不也娶了谢离?」
「你……」贺真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月智的这个决定,令他心跳如鼓,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腔。
「朕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决定。你嫁给 我,我可以当作前尘往事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麽?」攥紧手心,贺真漆黑的眼紧紧看着 他,升起一点希望。
「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从今以后,你再 不可能属于别人,不管女人或男人,都不能再对你存什麽肖想之心!」
原来,他不过是想展示他的所有权罢了……
贺真心中迴响起一个声音,不知为 何,一颗心彷彿从最高处跌至谷底,凝结成冰。
贺真啊贺真,你到底在想什麽?居然还有一瞬间为 那个荒谬的决定而心有颤动?明知不可能,却仍有这般傻傻的期盼?
「皇上,这决定会遭到群臣反对,你听我说,那个孩子不是……」
「贺真!」月智骤然一喝。
贺真惊了一下,怔怔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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