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的长相又极为俊美,至今单身,所以也有有趣的传闻说,大月的贵族都快把丞相府的门槛给踏破了大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谢离有点奇怪,贺真不是那种没事乱跑的人,现下居然跑到了将军府,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来到前厅的时候,贺真正在喝茶,他的对面坐着舒默,两人似乎谈得很开心。
贺真看到好友,便笑起来。「来得很快啊。」
这样温润风雅的一笑,旁边的侍女立即红了脸。
祸害。谢离想。还没走到贺真身畔,就闻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他有几分讶然。很少能撞见贺真喝酒,他一向是非常自律的人,做什么都很有分寸。只是月智却一直对贺真这种有原则,做什么都要受束缚,不能尽兴的性子非常厌恶。
「对啊,喝了几杯,忽然来了兴致,就想找你去喝酒。怎么样,老朋友,陪我去喝一杯吧!」贺真一只手搭到他肩上,开心地拍了拍。
晴言好奇的看着他。哇,月相大人真的很好看呢!和少爷那种俊美又硬朗的感觉不同,是成熟儒雅的气息。
以前听说月相和大祭司交情甚密,好象是唯一敢去眠月宫的人,经常带着酒出入眠月宫。
搞半天,难道大祭司和月相都是酒鬼?晴言歪着脑袋想。
「晴言,我和月相出去一下。」谢离没给他继续乱想的机会。
「需要备车吗?」他傻傻地问。
「不用,我坐月相大人的马车」。
最后两人还是来到了眠月宫。
真要喝酒,这里最清净。可谢离知道贺真并不是要喝酒,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在苦闷受伤害的时候,总想有个地方可以避一下。
眠月宫里其实根本没有人。
在没有去到淳王府之前,他一个人住在眠月宫,平日需要侍女的时候,他都是召唤式神。
心情好的时候他连做菜都是自己来,烹饪有时也是一种乐趣。
到了夜晚,眼月宫会充斥许多生灵,还有无家可归的鬼魅,不过大家和平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对于这样游荡的生灵,谢离是不想去打扰它们的,因为它们只是寂寞的游荡,并没有想要伤害别人。
「果然还是这里最好。」贺真喝了一口酒,懒懒地躺到地板上,枕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
「你又在月智那里受了什么气?」接过式神递来的酒,谢离看了他一眼。其实他还真不想出来,不过和寂云是约晚上,只要赶得回去就行。
贺真沉默半晌,忽然说:「阿离,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坏掉的时候?」
他怔了一怔,沉默片刻才回答:当然有。
「我想我的极限大概要到了。」贺真又说。
「贺真……」谢离担心地看他。
「没什么,也许过了极限就解脱了。」懒懒地展了展手臂,他故意说得满不在乎,然后瞅着谢离,笑咪咪地问:「你的极限还没到?」
「别把话题转到我身上,很生硬。」谢离冷冷地看他。
「唉?风寂云都把人给带回来了,你还这么冷静?」贺真斜睨了他一眼,「不过那个人,还真有几分像。」
谢离握杯的手轻轻一抖。
「这样更痛苦吧,明明还有印象,却又不来爱你……」贺真状似喃喃自语。
「你能不能闭嘴?」他强装镇定。
「好,好,我闭嘴。我这个人就是坏,自己下痛快的时候,也喜欢戳别人的痛处。」贺真仰头笑起来。
「没什么的,反正再怎样浓烈的感情到最后也不过是化成黄土。」谢离淡淡说。
「你错了,就算人死了,爱恨也不会化成黄土,否则这些飘荡的,又是什么?」他指了指院子里那些游魂,眼神深处有一抹了解的痛苦。
谢离轻轻叹了口气,「我好象总说不过你。」
「这些你也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
风寂云没有在后院找到谢离,心里有些失望。
明明说好了的,又跑到哪儿去了?
「云大哥,你在找大祭司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他回头,舒默站在那里。
「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天冷了也不多披件衣服。」他立即朝他走过去。
「大祭司刚才和承相出去了。」
「贺真?」风寂云挑了挑眉。
「嗯,承相来找大祭司,好像说要去喝酒,然后大祭司就和他出去了。」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舒默摇了摇头,「我看他们很开心的离开,也不敢打扰,大概会一起出去玩吧,今天是月河祭啊。」
可恶!风寂云居然因为这话感到一肚子火。
明明是他先约的,为什么又和贺真那混蛋一起出去?!
不守信用的家伙!
舒默微微一笑。「云大哥,我也很想去看看月河祭。以前在边境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听说城里会有很多好玩的,还会放烟花!」
见他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那明媚又天真的表情似乎又触到他心里某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我带你去。」
谢离回到淳王府的时候,已近黄昏,夕阳的颜色在黄昏时分外美丽。
奔进王府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敌不过自己期待的心情。
贺真那个家伙,拉着他喝了不少酒,不过时间应该刚刚好,寂云不会等很久。
「大祭司。」晴言看见迎面走来的他,开心地迎上来,「晚饭吃什么?大厨说今天由你决定菜色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