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候，远方传来的某个讯息让他猛地转过头去。
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是什么一直纠结的东西消失了……
彻底的、没有再来一次机会的消失。
“怎么回事……”
“啊……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的理由了呢。”沙隐灼夜叹了口气，“那家伙手脚还真快呢……求死也能求得这么麻烦，当真世上无双。”
“你是说……”
“宇智波鼬……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很奇怪。
按理来说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在同时还觉得……很失落。
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在一瞬间完全消失的那种失落。
脚下踩的大地似乎也在同时消失了，自己像是空空荡荡的飘浮在空中一般，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东西。
很难受……难受得他想找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眼睛扫到了那边的沙隐灼夜身上，风神凛开始考虑找这人发泄一下的可能。
“你不想知道真相了？”
风神凛的动作顿了顿。
若是再早上几年，他绝对会先教训一下这个家伙再说……
但是现在……
整整七年的磨练，早已磨掉了他那不经脑子先动手的习惯——眼前面对的可是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更强的人，不是能够任他欺凌的弱者或者说……永远不会和他认真打的宇智波止水。
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风神凛淡淡开口道：“想。”
“那么，跟我来吧。”沙隐灼夜把刚刚推起的斗笠又拉了下来，挡住了眼睛。
“……下雨了……”
细密绵长的雨线，将天与地联结在一起，让行走在其间的人有一种自己被装进了笼子的感觉。
……相当不好的感觉。
“就是这里。”沙隐灼夜停下了脚步。
“……哦。”
风神凛缓缓屈膝，半跪在地上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个人。
雨水冲刷带走了最后一分温度，却也洗掉了最后一片污迹。
风神凛闭上眼。
他曾经设想过他们的最后一面会是怎么样，他该用什么办法战胜宇智波鼬，然后还要记得对他说什么……
以及，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杀掉止水？”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在心里死死压着。
只是为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
或许宇智波鼬是这样的人……可是止水可能让这样的人轻松杀掉他么？
他想总有一个机会能知道这个答案的，不管自己是胜是败总能想办法问出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想杀掉宇智波鼬的人，不只是自己。
“想虐尸的话也随便你。”
“……哼。”
风神凛随手扯出以备不时之需而随身带在身上的斗篷，丢到宇智波鼬身上，盖住他的全身。
“你要把他带去安葬么……？”
“……看情况吧。”把尸体抱了起来，风神凛淡淡道，“换个地方吧……淋着雨不太好说话。”
“好吧，反正有必要加入的人还有一个。”
那个人抱着手站在阴影中，他的脸上带着古怪的面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只能用古怪二字形容。
“……晓的成员？”
“没错，”那个人点了点头，“我叫阿飞。”
“好奇怪的名字。”风神凛评价道。
“我好像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从宇智波止水的口中。
“你似乎听说过我？”
“啊……听说过。”
“从那个叫止水的小子口中么？”
眉毛微微皱了皱，风神凛点头。
“他怎么说我？”
闭上眼睛稍微回忆了一下，风神凛开口。
“不知道该如何保护，只会夺回的家伙。”
气氛一时凝固。
“是这么说的么……”阿飞的声音里带着些难以琢磨的情绪，“在某种意义上，这小子的确是很了解我……”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祖先和后代的关系吧……哦，还有敌对关系。”阿飞说道，“那小子一直都很敌视我……没办法，谁让他是宇智波家的叛徒呢？”
“你……说什么？”风神凛错愕。
宇智波家的……叛徒？
唯一暴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看了一下风神凛，阿飞嗤嗤笑道：“你很了解他，那么我问你，你们的老师兼养父四代火影波风皆人所守护的村子，和宇智波家，那个家伙更偏向哪一方？”
“……村子。”答案毋庸置疑。
“当初宇智波止水回到宇智波家的时候就是为了监视宇智波家的行动，毕竟从外面监视不如打入内部……这个任务大概是三代火影布置的吧？当时波风皆人才刚死，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三代接受这个任务呢？”
“……会。”
有什么东西好像连起来了……
突然决定回到宇智波家的宇智波止水……
为了宇智波家简直是拼命的宇智波止水……
在宇智波止水死后，欲言又止的三代火影……
风神凛慢慢攥紧了拳头。
“不过只有宇智波止水一个终究是不够的，毕竟他离开家族太久了，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不过那些家伙没想到的是……宇智波止水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间谍，是原本作为间谍被派进木叶上层、却又被策反的宇智波鼬……”
风神凛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一直都在做这种事情么？
在我在外面悠闲闯荡、自以为自己是在做着比你危险的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