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业的,多吃点。”
张硕还指望这两人搞成一对帮自己走后门追辛宴,对吹嘘自己的好基友很是积极,“他以前在夜市打过工,这夜市上卖的东西没他不会做的,以后有机会都尝尝,保证你念念不忘。”
晚风沉溺在美食中,没细听他话里意思,连“嗯”了两声。
解决完一串,她想起陈璐一直没过来,“学长再给我一串,我室友还没吃。”
“辛宴吗?我去给她。”张硕偏心到极点,一下子拿了三串。
烤架上空空如也。
徐岁青把刚才逗她玩的那串拿出来,“给你。”
晚风说了声谢谢。
准备走被徐岁青叫住:“你和她关系很好?”
晚风愣了几秒,回答:“还行吧。”
“傻不拉几的。”
晚风瞪眼,“你骂我干嘛?”
“快走。”徐岁青不再看她,翻着烤架上的肉,“你的傻气熏到我的串了。”
“……”
吃肉嘴短拿人手软,晚风选择不跟他计较。
晚风拿着烤串走出人群外,四处转了圈才发现陈璐。
她一个站在江边的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风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被群体冷落的滋味她再清楚不过。
“烧烤做好啦,过去吃一点吧。”晚风笑着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蜜汁烤翅,刚做好的尝尝?”
陈璐回过神来,看见是晚风,一时没说话。
晚风的手就这么举着。
过了半分钟,陈璐才说:“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晚风讪讪地摸摸鼻子,试探着问:“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骑车太累了?”
“没有。”
“那边还有蔬菜和饮料。”
“哦。”
晚风再也找不到话说,她把手收回去,垂下眼眸,最后说了句:“那你想吃再过来。”
陈璐没说话。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努力过就会有回报的。
晚风如此想。
她转头准备回去,走了两步像是绊了什么,身体重心不稳往江边倒去。
晚风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声陈璐的名字,想让她拉住自己。
可速度太快,晚风只抓到一手的空气。
南方的冬天,江水不会结冰,但还是刺骨的冷。
不过十几秒,晚风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变成了冰块,厚重的衣服吸水后像是变成了石头,绑在身上拉着她往下沉。
晚风是会水的,求生的本能逼着她拼命往岸上游。
触碰到岸边石块的时候,晚风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往旁边一倒,止不住地喘粗气。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朝着自己这边跑来。
徐岁青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冲后面的人吼:“把炭火拿过来,快点!”
辛宴被吓了个好歹,托住晚风的头,急得快哭了,“晚风你没事吧,怎么掉下去的啊!”
被炭火一烤,晚风才缓过劲来,“我也不知道,好像绊到石头了……”
“衣服全都湿了,会生病的。”辛宴摸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结果显示无服务,“这什么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我没事。”晚风试着站起来,脚踝剧痛她又跌了回去,无奈苦笑,“好像崴到了。”
“这可怎么办?”
徐岁青扔过来两件其他脱下来的外套,对辛宴说:“给她穿上。”
转而问晚风,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我看看你的脚。”
晚风没意见,徐岁青弯腰蹲下,把她的鞋子脱下,握着脚试着动了动,见她痛得倒抽气,暗自减小了力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脚踝关节,得出结论:“没骨折。”
徐岁青来过这边几次,比辛宴熟悉,他思考几秒,当机立断:“你们继续,我骑车送她去医院。”
“我跟你们一起!”辛宴站起来。
“坐不下,我们的观光车就一辆。”徐岁青拒绝。
晚风被衣服裹得像只熊,仍被冻得发抖,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
平时水润透着红的小脸被冻得惨白,全无血色。
徐岁青心里一紧,敛住情绪,转过身去背朝她,说:“赶紧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爆笑,徐岁青有点帅。
——
这里也早安。
看完留个评好不啦,我也有点冷。T﹏T
第14章 没跳(十四)
晚风活了十八年,还没有被自家老爹以外的男人背过。
衣服穿得厚加上浸了水,她的体重肯定不会太轻,可徐岁青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晚风的双手环住徐岁青的脖子,为了不触碰到他的皮肤,她把手攥紧握成了两个小馒头。
上楼梯的时候难免颠簸,晚风碰到他的锁骨,凸起的一块。
好瘦,可不是那种没有力量的瘦。
鬼使神差之下,晚风竟问:“你怎么不去当兵?”
徐岁青惊讶于她的脑回路,眼下这境况怎么都不会跟当兵扯上关系。
顿了几秒,他实话实说:“没搞头。”
晚风以为他会选择无视,听见回答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赚不到钱,浪费时间。”
晚风无法理解。
她的父亲是军人出身,服役那几年曾被选进特种部队,后来退伍之后她才听肖曼说起才知道,原来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每次出任务前父亲都会写份遗书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就怕万一出事情自己无法活着回来。
从小听着这些父亲热血经历长大的她,骨子里觉得军人是个不容亵渎的职业。
这会儿听见徐岁青说是浪费时间,她皱了皱眉,“部队跟学校不一样。”
徐岁青轻笑,像听了个笑话,“你以为每个人生来就是不愁吃穿的吗?”
“你不要转移话题……”
“娇小姐。”徐岁青打断她,眼底浮起一层她看不懂的情绪,“衣食无忧的人才有资格谈情怀。”
晚风急于解释:“我只是——”
“到了。”
剩下的话只能咽进肚子里,徐岁青把晚风放下来,让她扶住车站稳。
走到这里,两个人才想起这个观光自行车只能坐一个人,左边的坐垫扎屁股,一坐下肯定见血。
晚风本来也不愿意欠他的人情,主动提出来放弃:“要不算了吧,说不定四处走走就有信号叫救护车了。”
徐岁青戳破她的幻想:“找不到的,这是深城的乡下,穷得叮当响。”
徐岁青走到车头,看了眼前面的儿童座位,又打量了晚风的身形,最后指着座位说:“你坐这里。”
晚风看过去,面部抽搐,“我不要。”
“你别无选择。”徐岁青完全不是开玩笑。
“这是小孩子坐的,再说了咱俩这样在大街上算什么事儿啊。”
“一只崴了脚的落汤鸡不需要偶像包袱。”
晚风很倔强,“就算落水了我也是有尊严的。”
“行,你有尊严。”徐岁青气得胸口疼。
晚风哼了声,正准备跳着蹦回大部队,一下子被人腾空抱起。还没来得及感受人生第一次的公主抱,她就被塞进了儿童座位里。
没错,是塞。
好歹是个成年人,身形再小也比小孩儿大,她的双腿只能委屈的翘在椅子前面的横杠上,以一个“葛优瘫”的姿势坐在那里。
“徐岁青你把我弄出去!”晚风脸上大写的拒绝,无奈穿得厚脚又崴了,挣扎两下只见车身晃动了两下,她自己的姿势倒是丝毫未变。
依然随性依然不羁洒脱,没有美感也不存在什么优雅。
“坚持会儿,没多远。”
“我不要,我拒绝,我反对!”
徐岁青对女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他跨步上车,腿一蹬就出发,伴着风的声音,晚风听见他的嘲笑,“老子还没嫌你重,老实瘫着。”
瘫……瘫着……
晚风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弱弱地反驳:“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