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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309)

“……”和睡眠充足的女人抬杠,明显不是理智的行为。他指了指桌面上摆着的早茶糕点:“换好衣服,吃早餐。”

动都没动过,也有早餐送上门。果然跟着首长好待遇。

她跳下床来,他在旁边细致的询问:“虎爷有危险,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昨晚我在狂讯的来往邮件信息里,发现了杀虎爷的命令。”

“什么时候的邮件?”

“我睡觉前的一小时左右。”她像生怕他不记得具体时间似的,补充了一句:“我被狂讯残暴的亲嘴之前,的一小时左右。”

“哼,原来是差点被我一枪爆头,的一小时左右。”

“……”首长也真狠,人家捉奸拿相机,他捉奸拿的是狙击枪。

但是捉什么奸?他都不要她了。

她一恼,便用脚踢他走近来的腿:“我是念着虎爷对我不错,才告的密。我和你,没啥交情的,滚远点。”

她刚刚还让他滚,但转眼间便和他一起伏在n市军事旅馆对面的一个高楼的房间。

暗色不起眼的窗棂格子,被掩藏着的狙击枪就托在怀,她靠着他的胳膊:“你什么时候把雷丰的活抢来干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淡然地,拱了拱肩膊,却没有真正要推开她的意思。

“虎爷住在502,是n市招待军方高层的传统。情报显示,今天下午5时,虎爷会外出,参加由军区首长设的接风宴。”

“嗯,所以呢?”

“所以,虎爷从旅馆出来,坐上迎接军车的时候,要伏击他的人必然现身?”

“要是他们不打算在这里刺杀虎爷呢?”

“也必然会埋伏在四周,提前侦察。”

他料事如神的样子,她藐藐嘴:“说得像真的一样,我现在都巴不得人家不是要杀虎爷了。”

“那他们要杀的是谁?”

“你啊!”她随意回答,却见聂皓天的眼神幽深,墨黑黝暗如海底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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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1章 真相的残酷

几乎在林微说话的同时,聂皓天便出奇不意的抱着她向着后侧方的窗沿处潜藏。

看着他突然紧张起来,林微皱眉问:“难道?”

“你猜对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我。”

他搂她腰间的大手镇静,眼神无声的扫过这一室寒冷。就连林微,此时也能感受到那骇人的寂静气氛。

这里是与招待旅馆对面的一幢雕楼形的旧建筑,在n市这个散布着众多的古雕楼建筑遗迹的城市里,这个位于市军区招待所对面的雕楼,一直以它在抗战时期立下的丰功伟绩而传颂。

而聂皓天现在正处在这个古雕楼狭窄的顶层,要想出去,便只有打开大门,与袭击者在狭窄的环形楼梯中正面相抗这一条路。

而他今天带着的狙击枪,并不利于与人近距离搏斗,而他……他望了望在怀里安静的林微。

他还要保护她。虽然她似乎从不害怕战场,但他却再不愿意与她一起经历残忍的战事。

与她在新疆结伴而战的那一幕,成为比微微当年入伍更让他心疼的回忆。

他再也不能,让她有机会在战场上,给他的心灵烙下那么重的印。他怕,怕离别,更怕舍不得!

大门被砸开,无声的枪弹从外室凌乱的射向他们刚才所处的方位。冷硬的黑墙上,留下无数的弹孔。

袭击者持枪互相掩护,冲进门来,房间的各个角落竟然都没了人。

袭击者一时错愕,这时从窗外子弹精准的向内射击,瞬间击倒数人。袭击者大乱,纷纷找掩护,他们的头目喝道:“他是狙击枪,子弹不多,耗。”

和聂皓天耗时间?他们屏息,再等待时,窗外却一片平静,再不闻任何的枪响。

正处身楼顶的林微看着从下方爬上来的聂皓天,他飞跃上来,在身上捆了绳索,搂她进怀里,二话没说便把她与自己缠到一块:“抱紧我。跳。”

怀里的林微却分神,眼里突然露出一丝甜蜜:“不要,首长我畏高。”

“你畏高还是怕死?”他没理她,明知她是装的柔弱。她这胆子,别说畏高了,死都未必会怕。

但她却固执的搂着他的身子,与他走近楼顶侧壁时,向着地面望了望,装出害怕的样子声音却调皮:“聂皓天,这么浪漫的地方,你不是应该抱着女人柔情密意、三生有幸的吗?你丫的跳什么扫兴的伞?”

“什么?”他愣了愣,低头瞧着她。她更害怕的抱着他的腰,自己跺着脚摇着他的身体:“首长,人家畏高,不学跳伞行不行?嗯……”

她的目光中有着万种柔情,像青藤缠着树干,缠结出来的沧桑旖旎。那一年,他抱着她在崖边逼他学跳伞。她一叠声的哀求,他还是残忍的抱着她纵身跃下。

那时,那么的恨他,恨他的不知怜惜,恨他的一意孤行。但是,如今能回忆到的情节却是梦幻一般的甜蜜。

他最近这冷冰冰的,反复无常的样子,时时让她生气。但是,她和他难得相聚的日子,她又如何能把这些珍贵的相聚时光,都化成仇恨的伤?

她爱着他,因而从不能把恨他这事,提到第二天的日程。

他定住了,微微当年学跳伞时,那因害怕而更加娇软柔弱的样子,是他记忆里反复咀嚼的童话。她的那些娇言软语,当时并不能使他心软,但经多年的思念沉淀,她的每一声每一句都成为记忆里蚀他身心的情药。

他当然记得,那时她的可怜:不要,首长,我不要,我畏高……

他甚至会反省,如果那时不强逼她训练,让她及早淘汰,及时退伍,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她也许做不成他怀里的女人,却能好好的活在这个纷乱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