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103)+番外
章云驰拿过她手里的玉牌,神色认真:“简简,这些年看似是我做你跟班,实则都是你在保护我。我知道你有诸多想做的事,为了不牵连我,你也都一个人扛着。可是简简,我是你哥哥。”
“你身处深宫,所遇之人心思都百转千回,利至则合,无利则反。简简,这是我给你培养的五十名死士,他们只听命于你。”
赵徽鸾眼眸一动,继而嘴巴一瘪,眼中涌上泪意。
“晏礼哥哥。”
章云驰把玉牌塞回她手里,抓着她的手握紧。
“简简放心,待哥哥明年春闱高中,出仕为官,哥哥就能在朝堂上帮你了!”
看赵徽鸾强忍眼泪,眼眶湿红,章云驰嫌弃地眯起眼。
“是不是被哥哥感动到啦?都要哭了呐。乖哦,要不要哥哥抱抱你?”
“哎呀,你都及笄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爱哭鼻子?”
赵徽鸾一瞬间情绪尽散,哭笑不得地开骂:“章晏礼!你好烦!”
“啧啧啧,这明显恼羞成怒了嘛!”
章云驰收到赵徽鸾一记眼刀,逃也似的跳出亭子。
赵徽鸾头疼地抵上额角,婉婉到底看上这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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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出处:先秦《士冠辞》
第90章 归京
容谙归京了。
永昭帝自观星扶乩案后,身子愈发差了,但他对真宁公主的宠爱更甚往昔。许是及笄礼上他看到故人的影子,久病身心脆弱之际特别想要这一份安慰。
这日,赵徽鸾受召去天玑殿,容谙也在,正同永昭帝述职。
容谙垂着眼,朝她拱手行礼,她略略点头,视线从容谙面上一扫而过。
嗯,清瘦了。
“父皇。”
黄纱后,永昭帝拍了拍身侧的蒲团:“简简,来,到朕这来。”
段掌印撩起黄纱,赵徽鸾进去依偎在永昭帝膝前。
永昭帝同容谙道:“温家那小子是个不错的,他既有心留在河曲之地督导灾后重建,那朕就封他个户部主事。不过朕记得他妹妹温乡君不日将远嫁晋王府,到时候让他回来一趟,送送乡君。”
“臣替温言谢过陛下隆恩。”
“容卿,你此行辛苦了,且回去好生修养一番。”
“谢陛下,臣告退。”
容谙躬身而出,黄纱后传来父女俩说话的声音。
“简简这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儿臣心疼父皇,都瘦了。”
“哭什么,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朕看温家嫁女,说来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简简与父皇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父皇!”赵徽鸾娇嗔,又厚着脸皮道,“儿臣喜欢长得好看的。”
“好看的啊……”永昭帝沉吟道,“你看安南侯云嵩如何?”又吩咐掌印段思齐,“去拿安南侯的画像来。”
赵徽鸾大咧咧问永昭帝:“好看么?比之容谙如何?”
段掌印撩起黄纱出来取画像,余光瞥见容谙缓步离去的身影,走得极慢,恰好迈出天玑殿。
容谙低头在宫道上走着,脑子里浮现赵徽鸾落水昏迷那次。
隔着帷幔,床上人呢喃着“云嵩云逢歌”,一声声,从迷糊到清晰。赵徽鸾惊坐而起,撩起帷幔,一个“云”字脱口而出,在见到他时生生打住。
所以,殿下睡梦中的人,和她当时想见的人,都是云逢歌吗?
那个少年将军。
少女慕强,其实早有端倪。
记得陶玄知山间授课那次,学子们谈及将星云逢歌,殿下当时神色就是忡怔中带着神往。
容谙如此想着,唇边掠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天玑殿内,各世家公子的画像铺了一地,赵徽鸾趴在地上看得不亦乐乎。
“看得如何?”
永昭帝喝了药,起身到她这边,俯下身,目光落在摊开的画像上。他见赵徽鸾面露为难,也拧起了眉头。
“怎么?没一个瞧得上的吗?”
赵徽鸾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眨着眼问永昭帝:“父皇,只能选一个吗?”
永昭帝:“……”
“这个,温文儒雅。这个,英姿飒爽。这个,英俊舒朗。就很难选嘛,父皇。”
永昭帝忍了又忍,终是无奈地摇头,挥手让她退下了。
赵徽鸾却是赖着不走,眼珠子转了转,弯腰同蒲团上的永昭帝打起商量。
“父皇,儿臣不如就不嫁了吧,在宫里陪父皇一辈子。”
静心打坐的永昭帝睁开了眼,就见女儿笑得眉眼弯弯,同他说:“儿臣多养几个面首就是了!”
说着手指往地上的画像一指:“儿臣看这些都不错。”
恭立一旁的段思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永昭帝的心静不下来了,咬牙切齿吐出一句:“简简,你好志向。”
赵徽鸾没能笑出来,就被赶出天玑殿了。但她心情颇好,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啪嗒。
一粒石子弹到她裙子上。
赵徽鸾回身,只见门洞下长身玉立着一道身影。
思及这人方才的举动,赵徽鸾忍俊不禁,抬手捂上了眉眼:“容卿,你好生幼稚。”
她笑着,张开手指缝瞧人,却见容谙眼睫低垂,面无表情的。
“容卿。”
她弯下腰凑到容谙面前。
容谙陡然对上一张明艳的面容,小姑娘还朝他眨了眨眼,容谙倏地就笑了,压在心口的那些不舒服也神奇地消散了。
“殿下。”他退了一步,拱手行礼,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子。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