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23)+番外
“只是外放很苦,比不得京官。你要想清楚了再去。”
三甲一般都是先入翰林历练,容谙思索着时机。
琼林宴上,他本可将计就计,借得罪温鸿外放出京,没想到被真宁公主的善意解围,给搅了局。
眼前闪过小姑娘明媚的笑脸,以及她说的“他那般的人物,不屑得靠裙带关系来换取仕途”,和她长腰弯折时说的那句“有劳先生”。
或许,留在燕都,也未尝不可。
“去谢府。”
长右听到容谙的话,调转马车,去往左都御史的府邸。
然而,这一趟他去得不是很体面。
他原是想给恩师一个交代,毕竟他现在无法请旨外放了。
“贤契啊!”
谢尚修言辞中带着些许讥讽:“如今尚能称你一句‘贤契’,将来却是要唤你驸马了。你如今得公主青睐,前途不可限量。老夫门第小,不敢高攀。今后,莫要来往了。”
容谙没反应过来,人已被管家请出了谢府。
赵徽鸾在数日后,听说了这个事,很为容谙叫屈。
“本宫就说御史那一帮人,都是自诩清高、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吧!”
章云驰却说:“难道不是受您真宁公主名声的连累吗?”
两人吵吵闹闹进了文华殿,容谙正坐在桌案前,面色平静地看了他二人一眼。
“先生。”
两人立马收敛,恭敬见礼,落座。
赵徽鸾一改往日的形态,课上听得十分认真。
永昭帝偶次经过文华殿,看到自家女儿的认真模样,深感稀奇。
但当他听说公主只听容谙的课时,他无语住了,忍不住同段掌印吐槽。
“难怪上次拦着不让朕惩处容卿。你看简简那样子,将来若是真招容谙为驸马,还不得教人家吃得死死的!”
“出息!”
段掌印往文华殿内瞅了一眼,笑答:“殿下聪慧,想是不会让人欺负的。”
赵徽鸾余光瞥见她父皇与掌印走远,懒懒勾了勾唇角。
看吧,这就不放心来探虚实了。
若是她每个人的讲学都来认真听,怕是没几日,就要让她父皇拉回玉衡宫里了。
“殿下的手伤还没好吗?”
赵徽鸾正在练字,闻言,看了眼系在掌心的手帕。
“这是时刻提醒本宫,要牢记先生那日的教诲。”
说着,她停下笔,仰头看容谙,晃了晃手腕:“本宫写得手好酸,容卿给本宫揉揉吗?”
此话一出,原本专心练字的小太子,悄咪咪探头往她这边望。
章云驰一手撑着额头无语地直摇摇,一手不忘写字。
沈知韫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又立马收敛忍住。
旁的公子小姐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听。
赵徽鸾好笑地看着容谙,容谙定定与她对视了一会,转身走了。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转眼到了深秋。
一片黄叶飘进殿内,落在赵徽鸾的笔尖旁。
她将枯叶捡起,转头望向窗外,满目秋景。
文华殿外落了一地枯叶,内侍们扫了又扫,似乎怎么也扫不干净。
惜春神色焦灼地等在树下。
待到散学,赵徽鸾出了文华殿,惜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听后,眼睛都瞪大了。随后,急匆匆回玉衡宫。
容谙眼看着她主仆二人走远,只是当他离开文华殿转弯时,却见赵徽鸾折回来在宫道上等他。
不知怎的,她神色很严肃。
“殿下。”
赵徽鸾压低嗓音同他说:“刑科给事中、刑部主事和佥都御史今日上疏弹劾温阁老。现在已经下狱了。”
第20章 风雪
容谙沉静的眸色忽的加深。
又听赵徽鸾说:“他们一个是你恩师的同乡,两个是你恩师的门生,此事必会被内阁揪住不放,牵累你恩师。”
赵徽鸾没法直接告诉他。
前世这场弹劾牵连甚广,涉事其中的皆以朋党罪、构陷罪,或弃世,或流放。他的恩师谢尚修最惨,谢府被判满门抄斩。
“你,可有办法?”
“殿下,臣没有办法。”
容谙拱手一礼,便走了。
赵徽鸾眉头高高拢起,盯着墨青的背影走远。
她低下头,盯着脚尖落叶,摇头轻笑。
容谙如今不过是翰林院里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修撰,如何能有蚍蜉撼树之力?
纵使是如今的她,汲汲营营六载,在温党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惜春,本宫要见萧青阑。”
她想不通,谢尚修等人为何要如此做?
他们为官多载,看过多少曾经的同僚因弹劾温鸿而落得凄惨下场,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一场必输的较量。
拼上身家性命,值得吗?
“本宫虽觉得谢御史等人此举甚蠢,但到底是清正风骨之臣。净之,你尽量护一护他们的家眷。”
萧青阑领命而去。
温党的速度向来快准狠。当晚,锦衣卫便包围了谢府,带走了谢尚修。
“奴才到时,谢家后院起了大火,谢夫人葬身火海,谢家小女谢芷瑶不见踪影。依奴才观察,当是有人赶在奴才来之前将她救走了。”
赵徽鸾扣着手指头若有所思,萧青阑跪下请罪。
“奴才有负殿下所托。”
赵徽鸾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良久,忽然开口问萧青阑;
“净之,本宫想去昭狱,你可有办法?”
萧青阑沉吟稍许,点头:“有。”
昭狱,对赵徽鸾而言,并不陌生。
前世,她在昭狱待了两个月。
她趁着夜色而来,看守昭狱的狱卒对着萧青阑点点头,便将大门打开了,对跟在萧青阑身后的她没半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