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忘记自己过来是做什么的,欺负秦见纾的人还没解决呢。
就算只是动口没动手,那也不行。
视线越过人群,温楚凌人的目光又扫了一遍那两个男人, 总算觉得有些眼熟了:“他是……”
“是陈知颂。”
秦见纾挽住温楚凉丝丝的胳膊,语气平常。
哦……陈知颂啊。
周围一群老师听见这个名字,不约而同噤了声,神情迥异。
学校里之前关于秦见纾的八卦, 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
怎么, 这事过了这么久还有续集吗?
大家心里默默腹诽, 只有王铮, 特别看不惯地轻嗤一声:“是不是男人啊,有完没完了, 怎么三番两次跑来欺负女人,秦主任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说完,他又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好像连秦见纾一起骂了。
于是急匆匆地转头,极力辩解:“对不起啊,秦主任,我不是说你眼瞎的意思。”
一出小闹剧,三两笑声传来,缓解了略微有些紧张和微妙的气氛。
当事人还没说话呢,温楚转过脸去冲他眨了眨眼:“没关系,秦主任的眼神是不太好使,上课还要戴眼镜呢。”
“那是一回事吗?”
秦见纾装模作样轻轻“掐”了她一下,不痛不痒。
温楚没被掐怕,反而气焰更高了。
“就是!”
“你看人眼光差还不让人说了?”
秦见纾眼神忽而变得幽深,她看人眼光差?
那现在看上的这个……
本来是要说正事的,没两句,气氛又跑歪了。
温楚揪着这个事情和秦见纾旁若无人地拌嘴,落在对面陈知颂的眼里,活像打情骂俏。
唯一让人觉得有些别扭的地方,对象是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他没见过,应该是分手之后秦见纾在学校里新认识的朋友。
陈知颂脸色不太好看,那张原本俊朗清秀的面孔因为表情管理不到位,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
对面人多,他怕惹出事端也不好出言不逊,只得按下不耐,看向温楚:“你是谁啊,我和我前女友之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你也知道是‘前’女友啊?”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温楚轻哼一声。
她脸上不期然绽出一个纯美的笑,甘冽的音色中,却是与之完全相悖的挑衅:“我和秦见纾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一个上位失败的臭男人,连前夫哥都不是,还敢跟我叫板。
温楚不清楚眼下的秦见纾对自己到底怀有怎样的心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要二选一,陈知颂肯定是毫无疑问出局的那个。
所以,温楚选择猖狂到底。
反正秦见纾肯定也舍不得说她。
秦见纾确实舍不得说温楚,不过,也没打算让大家这么多人陪着自己继续这场幼稚的闹剧。
她松开挽住温楚的手,松了松眉眼,上前两步:“好了,其实今天这事就是个不大不小的误会,两边都有新人结婚,不适合继续闹下去。”
“汪老师?”秦见纾回头,在一众人堆里找到了穿着旗袍喜服的汪老师。
她才是今天的新人主角。
汪老师缓步上前,顺便回头指了指一起跟来的酒店工作人员:“秦主任,我叫来了酒店的安保。”
这是在无形地给秦见纾撑腰。
心领过好意,秦见纾抿唇一笑:“应该用不上了。”
她重新转过身去,看向陈知颂:“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些同事今天都是过来参加汪老师婚礼的,所以,请收起那些不必要的揣测。”
“至于你说的那张请柬,我确实没见过。”
话都说到这了,如果还是不想听懂,那真是无可救药。
汪老师也适时开腔,她绵柔柔地笑了一声:“陈先生这身装扮,今天应该也是来当新郎的吧?不知道新娘这会儿在哪。”
一石激起千层浪,最后点醒了还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的其它人。
等于是在告诉大家,陈知颂今天结婚,不仅不专注自己的婚事反而跑来纠缠巧合出现在这的前女友,死缠烂打,好不体面。
新娘大写的一个惨字。
而一直充当耳朵偷偷通风报信的陈方美,在听见“请柬”这两个关键字以后,惊呼出声:“咦,原来是说在那张请柬啊,那天跑腿确实把东西送到办公室了,不过当时秦主任上课去了不在,就我们三个在。”
陈方美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用力佐证。
身为那天在场的“三人”中的一员,吴老师也上前一步:“所以那张请柬,其实没到秦主任手上。”
陈方美:“为什么呢?”
吴老师:“因为温老师把它扔了,我们俩亲眼看见的。”
两个活宝又开始唱相声,一唱一和,陈知颂脸上的表情好不精彩。
温楚忍俊不禁,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确实,是我扔了。”
对口相声到此结束。
温楚觉得这种降维打击已经没什么乐趣了,她甚至都懒得再正眼去看对面的男人。
“没别的事情,我们就走了。”
“既然结婚的话,还是请新郎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自己新娘身上,而不是老打别人的主意。”
“毕竟,不是谁都稀罕那口回头烂草。”
温楚边说,边笑,边笑,边说,精致的妆容勾勒得她的五官更加出众,美得极具攻击性,还泛水光的红唇半张,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