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公主一红眼,糙汉将军来抢亲(327)
“当年他出生的时候也这么小一个……”长信公脸上满是怀念之色,说着偏开头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
“公主,这老越家能得公主如此,是我越家之幸。”长信公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他笑看着姜月昭说道:“老臣死后恐怕还要劳烦公主,将老臣送回京中。”
“老婆子等我太久了……”
“如今看着越家后继有人,我已无憾事。”
姜月昭越听心越凉,连忙伸手轻轻握住了长信公的手说道:“您别这样说,驸马尚未得胜而归,你得亲眼看看才行。”
她略显慌张说道:“明熙还未来得及叫您一声曾祖父……”
长信公闭上了眼像是有些累了,冲着姜月昭笑了笑没再说话。
外边伺候的侍从入内,恭声说道:“公主,老公爷许是累了,您改日再来吧。”
姜月昭万分心痛,她像是难以接受身边的亲人相继离世,哪怕早知生老病死乃是常态,可这心里依旧万分难过。
有新生就有老去。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长信公到底没熬过这个冬日,在一个很宁和的早晨永远的闭上了眼,姜月昭闻讯过去得见的,就是那垂暮的老人安静的躺在庭院里晒太阳的样子,祥和平静。
“老公爷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到老也不曾受太多病痛的折磨。
“嗯。”姜月昭仰面擦泪,强打起精神道:“为祖父准备后事吧。”
晚间姜月昭提这笔久久无法落下,她不知如何对越正濯言说此事,外间孩子的哭闹声响起,姜月昭竟有种如释重负般放下了笔,起身去抱孩子。
可是不管如何难以言说,在为长信公准备完后事她还是要说,不仅要将此事告知给越正濯,还要修书一封送去京中。
长信公留有遗言,要葬入越家祖宅。
姜月昭不敢延误,如今越正濯不在只有她能做主,最后命人打造了冰棺一副,叫吴琸领了她的旨意,护送长信公回京。
她眼中满是泪痕,越家已无子嗣,如今唯一的长孙却还在那战场之上与敌军拼杀,长信公甚至无人为他扶灵回京,每每想到此处姜月昭心里都止不住的难过。
好在长信公与世长辞的消息穿回去没多久,谢瑞明就来了信,说是会亲自操办长信公下葬越家祖宅一切事宜。
最后谢瑞明不顾困苦奔袭,在半路接了长信公的灵柩,披麻戴孝以越正濯手足兄弟的身份,为长信公一路护送回了京城。
远在关外的越正濯,双目赤红看着桌案上的信,死死咬着牙像是在努力压下心中的悲痛。
营帐外曹靖德几人没敢进去,只互相看了一眼轻轻叹气。
再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越家的苦,自家将军作为长信公唯一的嫡孙,亦是越家后辈最后一人,他却无法回去见长信公最后一面,心里该是多苦啊。
还好,还好还有公主在后为将军操办,否则……
曹靖德等人在这一刻无比庆幸,庆幸长公主愿意接纳将军,再不觉得他们的大将军屈尊去做这个驸马有什么不好了。
战事又起,越正濯甚至都来不及多伤怀一刻,便马不停蹄的披上军甲出营迎敌了。
年后关外传来了好消息,鲁国边城破了!
第304章 去给祖父上柱香
这是这么长久的战役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越正濯的军队占领了鲁国边城,敌军败退至玉山。
他不再继续追去,而是开始修生养息,俘虏众多需要一一清点上报。
后方补给也在不紧不慢的跟上,姜月昭再次见到越正濯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月,他回来的应是匆忙的,踏入院内的时候姜月昭回头望去,看着那满面胡茬的男子一时有些愣神。
“昭昭……”越正濯看着她轻唤。
“爹爹!”从屋内探出头来的越朝阳在看到越正濯的时候也愣了愣,辨认了一会儿才欢呼叫了一声跑了出来。
越正濯笑着张开双臂接住了欢呼跑来的越朝阳,感受到了手上的重量有些惊奇似的说道:“小太阳又长大了。”
越朝阳咯咯的笑,又有些嫌弃的仰头道:“爹爹好臭……”
越正濯听着瞬间僵住了,连忙放下了越朝阳,有些狼狈说道:“我先去洗漱一下。”
越正濯匆匆而去,心里还在庆幸他没有一时激动跑过去抱住姜月昭,否则这话若是从姜月昭口中说出来,他一定会觉得极其伤心备受打击的。
越正濯洗漱了好一会儿,那提出来的水都是黑的……
接连洗了三遍,越正濯才出来了,他换下了厚重的军甲,穿上了寻常的锦袍,摸了摸刮干净的胡子和梳整齐的头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攻下鲁国边城这一战并不轻松,虽然是赢了但是我军损伤也很重,也正是这个原因越正濯并未继续前压,而是占领了鲁国边城整顿休养,他在这一场的战役之中几乎不眠不休。
排兵布阵是其次,每一次的进攻他永远站在领军的位置。
身后无数将士们,只要看到越正濯那高大的身影便会安心,他就是军中的支柱。
而要做好这个支柱并不简单,越正濯当然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的面貌了。
“昭昭。”越正濯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抱姜月昭了。
“我险些以为我的夫君换人了。”姜月昭任由他抱着,还能嗤笑调侃一句。
“去看看你儿子吧。”姜月昭推了推越正濯道。
越正濯很激动,看着怀中安静的孩子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未能亲眼得见这个孩子的诞生,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