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娶绝美夫郎,她要造反当女帝(29)+番外
臣不焕以为她在试探,语气平淡地回答:“嫁妻随妻,侍身就是妻主的人。”
“本宫知晓你思乡心切,既然思念,那就回江南看看,记得在四月之前回京。”三言两语,乱人心神,这是苏忆桃最擅长的路子。
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阴谋家,只要略施恩惠,她有把握拿下。根据推衍所见,臣不焕真正成长起来还需要两年……
“侍身……谢妻主!”婚后回乡探亲,对男子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远嫁他乡,踏进了皇家?
苏忆桃可不会平白无故地施人恩惠。
“你与本宫成婚一年有余,虽未圆房,但你毕竟是本宫院里的人,回到江南,不要被人欺负。”
“是。”
一向沉稳冷静的臣不焕只觉眼眸酸涩,朦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早已模糊。
“下江南后,替本宫办件事。”
臣不焕还未起身,又跪了下去,“请妻主吩咐,侍身万死不辞。”
“不是什么凶险万分的事,江南出了一家染坊,最擅紫帛江南绫,名为玄舞坊,帮本宫买下来。”
“是。”
“退下吧。”
……
太女生辰,摆宴东宫,前往贺寿的人络绎不绝。
苏忆桃这边还在不慌不忙地给暮泽挑衣服,直到少年换上一件雪白的交领长袍,她才满意地站起来。
沉星把一件红纱外衫披在暮泽身上,白雪衬红梅,三千墨发斜绾,总会让人眼前一亮。
“就这件。”苏忆桃亲自帮他系上腰封,“好了。”
暮泽并不想参加太女寿宴,眼底的情绪泾渭分明,有畏惧,也有仇恨。
苏忆桃蹭了蹭他的耳垂,嘱咐道:“收心~在敌人面前,喜怒不可形于色。”
少年霎时变了脸色,袖子下的双手攥成拳头,额头更是青筋暴起。
就在此时,苏忆桃抓住了他的手腕。
“胆子这么小吗?”
“妻主,太女寿宴,我去……真的合适吗?”暮泽有些腿软,不知道待会儿该如何面对苏碎月,毕竟被打了那么多次,早就留下了心理阴影。
“怎么?”
“觉得自己身份卑贱?你是嫡位皇子,她是乱臣贼子……有什么可怕的。”苏忆桃没有安慰他,而是抛出一句话任由他领会。
步辇上下颠簸,铜铃发出脆响,暮泽的心也跟着它的节奏不断摇晃。
时隔十五年,一切都物是人非。
琼楼玉宇,极尽奢华。
宫道长廊,不见尽头,空气中仿佛还弥漫浓郁的血腥味,让暮泽逐渐红了眼眶。
故人血,凝固在岁月长河里,凝固在这清冷的皇宫中。
重走旧路,触景生情,昔日回忆悉数勾起,暮泽夹着肩膀,身体不断颤抖着。
苏忆桃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着要不要做一场法事。
请灵招魂,了却牵绊。
“待会儿跟在本宫身后,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是。”
暮泽讷讷地回答,宛若一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恭祝皇姐桃李年华,愿太女殿下寿比南山,万寿无疆。”苏忆桃敷衍地说了一句场面话,拢春则献上寿礼。
苏碎月现在一看到她就心烦意乱,就连脸上的假笑都有些挂不住了,“多谢,三妹。”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现在的暮泽肌白若雪,皮肤软嫩,似乎能掐出水来。墨色长发如同锦缎般披在背上,美得人神共愤。
佳人如斯,让曾经抛弃过他的苏碎月心中悸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咽了咽口水。
再次直面苏碎月,暮泽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胆怯,而是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站在苏忆桃的斜后方。
灵动的狐狸眼如同一汪寒潭,无波无澜,敛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苏碎月的眼睛不断乱瞟,笑着调侃,“几日不见,三妹倒是将他养的面如冠玉,这容貌,都要成京城一绝了。”
“你也就这点眼界,喜欢孤丢掉不要的东西。”
苏忆桃动作慵懒地把暮泽拉进怀里,“弃珠玉不要,想来能让皇姐心动的,也只有那个位置了。”
说完就带着暮泽入席,没有再理会她。
苏碎月脸色一白,“呵,三妹可要当心,别被他的爪牙抓伤了。”
暮泽垂首而坐,咬着唇瓣,只有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一壶烈酒,半两清风,闻着醇厚幽雅的酒香,苏忆桃不免有些嘴馋,“阿泽,陪本宫喝点儿。”
“别把嘴唇咬破了,不好看。”
暮泽收敛心神,精神恍惚地为她斟酒,“是……”
宫里酿制的春露玉浆带着花草的芳香,苏忆桃完全把持不住。毕竟,桃花怎会不喜春露?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苏忆桃却先醉了。
与她共饮的暮泽不胜酒力,单手撑桌,歪坐在软垫上。白皙的脸颊,晕开两片玫红,就是天地绝色。
觥筹交错间,沉星戳了一下暮泽的后背。
暮泽骤然清醒,“妻主,我有些醉了,想……出去走走。”
“去吧,让沉星跟着。”
离开主殿,暮泽从袖子中拿出一根银筷,按住舌根,强行催吐。
“呕!”
稀里哗啦地把喝下去的酒全部吐出来,暮泽用手揽住头发,将其撩到后背。
“咳咳咳——”
暮泽并不喜欢喝酒,当初在青楼陪酒时,他经常用这种方法催吐。
他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就不会允许自己醉酒误事。
沉星有些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公子这是何必?”
暮泽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儿,“我要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