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易明挠挠眉毛,「关少你说呢?」
关路可看著他,眼中慢慢流露出了些笑意,最後忍不住笑了起来。
曾易明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看到关路可脸上的笑,更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我有办法。」关路可伸手扳住他的下巴,仔细地看著他的脸,「其实你的侧脸还不错。」
随即关路可把车往回开了一段停下。
他下了车,先把曾易明刚刚拼死拼活带出来的箱子扔到了一旁的水塘,而後打开後车箱,「这件礼服和这顶帽子是给黛安买的,她说太大还没来得及换。」
曾易明下了车站在关路可对面,他看著关路可手里拎的东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要干什麽,他指著礼服看向关路可,「关少!?」
关路可笑著提著礼服走到他身边,看看他的身材,把礼服放上去比量著,「你自己刚刚唱的那首歌是什麽来著,哦,对了,祸福得失看开的,人生好比一出戏。」
曾易明瞪著关路可。
关路可拎著那件前後深V领的礼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沈默了半晌,曾易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始脱衣服。
他正要往身上套礼服时,关路可阻止了他,关路可的手轻轻滑过他的手臂,滑到他胸前,贴在他胸口不动。
「你见过哪个名门淑媛身上汗毛这麽明显,而且胸前还这麽平坦。」
曾易明脸色有些难看,关路可继续在後车箱里头翻,居然让他翻出来一件黑色蕾丝bra!
关路可一手拿著那件「衣服」,另一手拿出电动剃须刀并打开,轻微的嗡嗡声音中,曾易明不能确定关路可的声音里是不是带著强忍的笑意。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动手?」
曾易明深吸一口气,接过关路可手里的东西。
关路可脸上带著笑,慢慢把车开到临检岗。
负责临检的员警认得关路可,看到他身边那个微低著头、穿著黑色礼服的女孩子,员警打量了很久,直到对方稍稍侧转脸,关路可便轻声问,「阿sir,有问题吗?」
员警看了看,对关路可的审美观有些敬佩,他很快致礼,「关先生再见!」
离开临检岗後,在回去的路上,关路可很明显心情很好。直到他把车停在曾易明公寓楼下,他甚至走过来替曾易明打开车门,「曾小姐,您到家了!」
曾易明无可奈何地看著关路可,「关少,您别再取笑了。」
关路可看著他,神色中没有丝毫的取笑,「易明,再见!」
和曾易明告别,他一路疾驰到家。
下了车,他直接进去书房,「爸爸,今晚在元朗的交易……」
他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书房里头他的叔叔正和父亲谈著什麽,二人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关思修看到他,起身和自己大哥告别。
关勘农送走关思修,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路可,你怎麽还这麽沈不住气!」
关路可看著父亲,「今晚元朗的交易被员警收网了。」
「嗯,我知道。」
「今晚是叔叔带人去的吧!」
「是,是你叔叔。」
关路可看著自己的父亲,他有些不太相信,「叔叔手里的交易被员警收网,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关勘农看著自己的儿子,「你要说什麽?」
关路可冷静下来,「如果是因为要给员警一点好处,不必特意挑曾易明去吧。」
关勘农把烟斗扔在桌子上,沈下脸问,「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有什麽不行。再说,他如果碰到一次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还是趁早离开关家。」
关路可转身要走,却被他父亲叫住,「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
相爱相杀 第五章
曾易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著,他不断地回想著最近发生的事情。
话事人回来之後,关家的变化越来越大。他那天拿了新准备的工程竞标资料去找关路可,关路可接过去却没有看,只是放在了一边。
「曾易明,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关路可尽量用一种平常自然的语气对曾易明说。
曾易明没有回答,他只是眉间微皱,带著不解的神情注视著关路可。
关路可看著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曾易明想了想,这时候并不是提问的时机,他没有再问,转身走了。刚走到大门口,正好碰到孟森,孟森看到他便一副正好我要找你的表情。
他和孟森去了酒吧喝酒,孟森发了一通牢骚。
话事人从潮汕找了两个人做他的保镖。不仅如此,保护的事情现在也是那两个人当家,反倒把孟森晾了起来;而且话事人现在把家族里的人都调去做海洛因出口,其他的生意也搁置不管了。
「曾易明,你说人在监狱里待了十几年,是不是连性格都会改变?」
关路可也觉得自己的父亲和以前大不一样。
以前,他的父亲会告诉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话事人,那就不能总是抛头露面。真正的老板都是在背後隐藏著的,不多话,不多露面,却能让人听到他的名字就敬仰顺从。
一个家族要发展下去,还要信任自己的兄弟并且被他们信任;家族生意也不能悬於一线,就像老话说的,所有的鸡蛋不能搁在一个篮子里。
可是,现在的关勘农却完全是反著来。
他总是忙於和自己家的各路负责人还有其他家族的人会面,就在大街上会面,香港的报纸上甚至不时会出现他的照片;还有一些小官司也会跟他有关联,而每次他的律师却都能让他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