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仓舟几乎发疯，奋力挣扎。雨化田一个没抓稳，就给他挣开了。他瞅准机会用力一扯，终于撕开了雨化田的衣领。
卜仓舟倒抽一口冷气。
锁骨上的那一道白痕，原只是冰山一角。
在雨化田的胸前，有四道半尺长的伤痕纵横交错。这些伤痕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之后这些伤口还是没有平复，可见刚刚受伤的时候，它们该是如何地狰狞可怖。
卜仓舟呆在那里。雨化田若无其事地拉起衣领，“哥哥看够了么？”
卜仓舟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滑到了雨化田的腰上，还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再也不愿意放开了。
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
雨化田眯起眼：“哥哥？”
卜仓舟：“小风……我……”
说不出口。他决定还是用行动说话。
他抱紧了雨化田的腰，心一横，用力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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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卜仓舟全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只想离雨化田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想要撕掉雨化田脸上那张无形的、冷冰冰的面具。想要砸掉他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明明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却远得像是在天边。这种疏离的感觉，卜仓舟忍无可忍。
他辩不过雨化田，也打不过雨化田，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让雨化田了解他的心意的办法。
他紧紧地抱着雨化田的肩膀，热切拥吻。
他知道自己对雨化田的感情已经被常年的分离长远的距离扭曲了。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感情居然扭曲到了这个程度。
明知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雨化田只是在他的唇碰上来的时候惊愕地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没推开，也没有再推。卜仓舟得寸进尺，吮咬着雨化田的唇边嘴角，手伸到了雨化田的衣服里去，手指按着背后的伤疤缓缓挪移。
心疼。兴奋。慌乱。眩晕。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而行动，魂魄像着了火，烧得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哥。”
雨化田的轻声呼唤把他几乎要从身体里飞出去的灵魂叫了回来。他定定神，才发现雨化田的衣服竟然已经被自己扯得全部敞开了，而自己的手正放在雨化田腰上，一副还要继续往下摸的架势。
一阵赧然。再往下摸是不敢了，但是又不甘心这样地收手，于是不上不下地放在那里。雨化田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缓缓地把他的手扯下来。
雨化田的目光，这时出离的冷静。
“我不知道，原来哥哥对我还有这种心思。”
“……”
箭在弦上，卜仓舟决定豁出去了。
“是又怎样？小风，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讨厌我，你嫌我是个废物，但是，天底下最牵挂你的人，还不是我这个废物？”
他不顾一切地伸手想要解雨化田的腰带，却被雨化田死死抓住了，按在身后。
“那我就不客气了。”
雨化田说着覆上了他的唇。这个吻全然不似他刚才那样慌乱而没有章法。虽然轻柔，却似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排山倒海般力量。□挑逗间，卜仓舟不知不觉地就被压在枕上，两手也被按在枕边，动弹不得，也无力再动。
在被雨化田的舌侵入的瞬间，他便全身瘫软了。
像是浸在滚烫的水中浮浮沉沉，迷茫间听到雨化田问：“哥哥和顾少棠没做过么？”
卜仓舟：“……”
“那就好。”
“唔……”
等等，最初的想法，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现在这个场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了反抗之力，雨化田便放开了他的手，两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那两只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他最耐不得撩拨的地方跑，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他弄得浑身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舒服的。有些地方又奇痒难耐，他开口想笑，却笑成了几声呻吟。
“小风……”
刺激的感觉强烈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卜仓舟开始忍不住躲闪，“别……”
“过一会儿哥哥就会求我别停。”
雨化田的手继续到处游移。从胸腹间摸到腿上，从小腿摸到大腿，最后从大腿内侧一路往上，在他腹下忽轻忽重地来回绕圈圈。卜仓舟一阵毛骨悚然，奋力抓住他的手想要扯开。谁知被雨化田反手一抓，“不许动。”
跟着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热吻。
唇齿交缠，气息混乱，卜仓舟几乎窒息。
有只手覆在了他身下，三根手指捏住了上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捻。拇指偶尔从顶上擦过去，卜仓舟便觉得自己简直要死过去了。这时雨化田偏偏捉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手交叠着握上去。自己的手和份身碰触的瞬间，卜仓舟浑身一颤，瘫软下来。
眼前一片迷茫。雨化田在视野中也只剩下了一片朦胧的影子。
“你——”
雨化田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然后卜仓舟就听到了一阵不怀好意的闷笑。
“就这样你还想——”
卜仓舟渐渐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豁出小命扑过去的架势，再看看自己的表现……一时羞愤交加，恨不能立刻钻到床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