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提前退租,押金也没能拿回来,还补交了一笔违约金。”看他那委屈的样子,似乎还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牺牲。
Arthit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如果现在赶我走,那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明明是个比他还高了半个头的大男人,撒起娇来也真是不遗余力。
而最可恶的是,看着这样的Kongphop,他竟然又忍不住有些心软。
尤其是在……刚刚担心过他的安危之后。
可是哪怕是为了面子,他却也不能如此轻易就妥协。
“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退租的!”
Kongphop却已经聪明地嗅出了他语气里的软化。
他的上半身往前倾了倾,与Arthit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却也已经足够接近。
在这样的接近下,Arthit的眼底又不禁划过几分慌张。
Kongphop的声音也低了许多,催眠似的,响在他的耳边:“Arthit学长,就让我搬过来吧,每次拿东西还要两边跑,我好累啊。”
Arthit还在垂死挣扎:“我……我又没让你过来。”
“可是我想过来啊。”
Arthit:“……”
“我就想一直跟你住在一起,早上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你,晚上闭眼之前最后一个看见的也是你。”Kongphop现在的情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Arthit的心头狠狠一颤。
“是我自己厚着脸皮要住进来的,不关Arthit学长的事。”
Kongphop又一次体贴地给他找好了退路。
“反正不管你怎么赶,我都不会走的。”
Arthit的嘴唇张了又张,最后也只能吐出一句:“你现在这脸皮,到底是怎么练的?”
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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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展开了同居(?)生活。
Arthit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而更加疯狂的是,Kongphop在他这儿一住,就这么住了大半年。
久到大家都已经默认他们两个已经重归于好。
只有Kongphop仍然在贴心地帮他解释:“其实我还在追求阶段的,Arthit学长还没有原谅我。”
他真是谢谢他的体贴。
可无法否认的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早已经习惯了Kongphop的陪伴。
然而习惯之后,却又要面对分离。
又是一年新生入学,校园里恢复了许久没有的热闹。
空旷的操场上,常常会响起一年生们响亮的口号,热闹非凡。
而Arthit学长也步入了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
最后一年,便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忙碌。
毕业论文,求职简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在为离开做准备。
而最快让人提前体验到离别滋味的,便是学校安排的实习。
Arthit实习的地点,离学校很远。
而且实习生的工作任务向来繁重,想要再每天穿过大半个城市上下班,实在是太累了一些。
Kongphop也不舍得他这么来回折腾。
然而现在他也成了大二的学长,正是负责帮助大三的教头学长们训练学弟的时候,同样也不可能再有大把的时间每天去找Arthit学长一起住。
两个人现在,正面对着不得不暂时分开的现实。
Kongphop明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情绪却还是一直低落到了谷底。
Arthit心里当然也不好受。
不过,他却像往常一样,完全掩饰住了自己的心思。
实习地点附近的房子都已经租好,这个周末,Arthit学长就要搬过来。
Kongphop亲手帮他把新家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细心地把所有的生活用具都买了两份。
牙刷,、毛巾、,浴巾、,拖鞋……
凡是Arthit学长要用的,他全都板板正正地摆成了一对。
Arthit看着他的行动,无奈地道:“才刚搬过来,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有的用就行了。其他不够我会自己买的。”
Kongphop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毫不犹豫地开口:“当然不行,什么都摆两份,这样如果你有同事过来,自然就知道你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Arthit冲着他挥了挥拳头:“胡说什么?”
Kongphop现在满满的分离焦虑,这次看见他的动作,竟然也没有临时再改变口风,反而又加了一句:“而且我每周末都要过来找你的,也用得到。”
Arthit清了清喉咙,小声咕哝:“谁稀罕你来找。”
“Arthit学长,。”Kongphop幽幽地看着他,“你就没有一点不舍得吗?”
Arthit嗤笑一声:“有什么好不舍得的,我高兴还来不及,终于摆脱你这个牛皮糖了。”
Kongphop于是更加委屈:“哪怕是为了安慰一下我,也不能说得这么无情啊。”
看见他这副模样,Arthit的冷硬也确实有些装不下去。
他无奈地皱起眉:“好了!等下还约了要跟Not他们聚餐,快点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想到接下来相聚的时光越来越少,回去的路上,Kongphop一直都固执地牵着他的手,即使一路引起无数侧目,也不肯放开。
而晚上学长团的聚餐,他当然也厚着脸皮一路跟了过去。
他们几个的实习地点也各不相同,和Arthit在一起的,也就只有Plame学长一个人。
Kongphop连连敬了他几个酒,每喝一杯,总要忍不住细细叮嘱上一句:“如果Arthit学长有什么事,拜托Plame学长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如果有谁对他有意思,一定要跟他强调Arthit学长已经有男朋友了。”
Plame无奈地打趣:“不是你自己说的还在追求阶段吗?”
Kongphop于是自己又闷闷地灌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