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一拳,Kongphop扶住他,哗啦啦地吐了两人一身,只顾着难受的他根本没有听清Arthit在说些什么。
Arthit闭了闭眼,一把将人推开。
Kongphop这次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瘫回到了地上。
他这酒刚刚喝了没多久,又没吃其他什么东西,味道倒不至于太冲,可是难受却是真的,坐在地上,他还忍不住弯下身去干呕了两口,看样子是实在没有精力再对Arthit继续纠缠下去了。
“不可理喻!”Arthit低咒一声,转身就走。
可是走了没有多远,他的脚步却又渐渐慢了下来。
他了解Kongphop的酒量,以往哪怕没喝多少,一有些醉意,他就会犯懒,平时总是对Arthit照顾有加的他一到这种时候就成了耍赖专业户,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Arthit身上,什么都要人伺候。
如果把他扔在这里,恐怕他真没有自己找回家的能力。
只是这种事似乎也不是他应该关心的,像他这种人,就算暴尸荒野,也不过是自取其果罢了。
Arthit咬了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段,拳头却不由得越攥越紧。
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咒一声,匆匆地转身,朝他走了回去。
Kongphop见他回来,登时委屈地开口:“我还以为,嗝,以为你要扔下我走了。”
这人还真是知道怎么挑着别人尴尬的点问。
Arthit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地开口:“我是怕你这样呆着明天又成了全校的新闻连累到我!”
Kongphop住的那栋楼的入口与这边有点距离,而他这栋却近在咫尺。
更何况,刚刚还有人撞见过他们。
Arthit这借口不知道是要说给他听,还是要跟自己心里那个劝阻的声音辩解。
他们两个现在都被Kongphop吐得一身狼藉,而Kongphop一摔下去,就更像是一滩烂泥,Arthit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终于把人扶了起来。
Kongphop毫不客气地把整个人都瘫在了他身上,一点力气都不肯出,Arthit拖着这么个大活人,举步维艰。
而Kongphop就只知道现在Arthit此刻正抱着自己,时不时地就要趴过去,捧着他的脸确认一遍眼前的人是谁。
待看清了就又傻兮兮地笑一阵,又把头歪在他肩上。
这种弱智一般的举动,arthit除了忍着,也没有其他办法。
连扶带抱地把Kongphop拖回家门口,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Arthit毫不客气地把人扔地上,气喘吁吁地问:“钥匙呢?拿出来。”
被扔下的Kongphop顿时有些委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想往他身上凑。
Arthit一把按住他:“我问你钥匙在哪儿!”
Kongphop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咕哝着开口:“钥匙……钥匙,在我手里。”
Arthit看向他的手,里面不出所料地是空空如也。
他气呼呼地叹口气,在他上衣口袋里掏了掏,还是空的,手又伸进了他裤兜里。
Kongphop低笑一声,一把将他的手按住:“痒……”
原本Arthit也只是心无旁骛地找钥匙,但Kongphop这么一按,他们的姿势似乎一下就变得暧昧起来。
他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一把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你干吗!还不快把钥匙掏出来。”
Kongphop不满他的体温一下离开,又抱住他,一下一下地在他身上磨蹭。
Arthit翻了个白眼,知道他现在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听话,只能又把手伸过去,匆匆地在外头把他两边的裤兜按了按。
可惜那裤兜里也都空无一物。
Arthit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出门怎么不带钥匙?”
Kongphop哪里知道他在问什么,能这么紧紧地抱着人就够他乐的了,不管Arthit说什么,他都只管抬起头来对他傻笑。
Arthit被他笑得心烦意乱,只能嫌弃地把头扭到一边。
刚刚还打算着把人扔到门里就算完了,现在倒好,门根本就打不开。
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带,还是醉得不知道把钥匙扔在了哪里。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终于叹口气,又扶着人转过了身,开始艰难地朝自己的住处移动。
一直到连他也快要累瘫过去,才终于把这个脑瘫一般的存在运回了家。
一进门,Arthit就毫不客气地把人扔到了地上。
然后把自己身上被吐得惨不忍睹的t恤脱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
玄关那一点小地方实在是躺不下一个大男人,Kongphop被他扔下,脑袋砰地在墙上磕了下,磕得他一阵痛嘶。
因为吃痛,耍赖地在Arthit身上瘫了一路的他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看见Arthit脱衣服,他也伸手把自己下摆捞了起来。
不过现在他肢体也还是不协调,衣服脱了一半就没什么力气了,乱糟糟地在身上缠着,脱也脱不下,穿又穿不回去,把他箍得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Arthit……”他软绵绵地呼唤。
Arthit扭过头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只能又无奈地走过去,帮他把上衣扒了下来,一起扔进了洗衣机。
反正人都已经带回了家,他也不想再矫情,稍稍犹豫了下,又踢了踢地上的人:“裤子脱了。”
Kongphop倒是听话,立即伸手去解裤链。
可惜他现在手也根本不听使唤,鼓捣了半天,也没能顺利把裤子脱下来。
只是跟收拾易拉罐的时候不同,这会儿身边站着Arthit,他脱不下来也不觉得急躁,只抬起头,瞪着双湿漉漉的眼睛,跟只小奶狗似的,可怜巴巴地看着Arthit。
Arthit无奈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