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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166)+番外

赵婉闻言,眼中光芒乍现,急急追问道:“陛下所言当真?”

萧衍轻笑一声,“何故如此惊讶,爱妃以身作饵,难道不就是想引出幕后之人,如今水到渠成,朕该恭贺爱妃才是。”

赵婉脸色一僵,等了数息,忽而笑了一声,“臣妾在陛下眼里,就是如此?”

萧衍摇头,“不,朕小看了你,对自己狠得下心肠,倒真让朕想起一个人来……”

赵婉疑惑地望向萧衍,他却只道:“好生歇息,朕改日再来瞧你。”

见他离去,赵婉拽紧了半覆于身上的丝被,既是庆幸又是不甘通通涌上心间。

萧衍早就看透了她,却任由她如此行事,无外乎是真不在意她是生是死。

戌时过后,顾仪用了晚膳,仍觉心慌,本欲再派多络再去寻高贵公公打探消息,可殿外,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的高唱。

她立刻从花厅的椅子上蹦了起来,飞快地跑到殿外去迎。

萧衍见顾仪疾步行至身前,拜道:“问陛下安。”

他愣了一息,“平身罢。”

顾仪看他心情不错,满脸笑容道:“臣妾殿中备了新进来的竹叶茶?陛下尝尝?”

萧衍适才回过味来,无事献殷勤。

“柔嫔,今夜是在等朕?”

顾仪一笑,“陛下英明,臣妾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地盼望陛下。”

萧衍迈步进了正殿。身后的高贵公公赞许地望了顾仪一眼。

等新茶奉上来,顾仪开始苦思话题切入点,避免过于突兀而显得不真诚,却听萧衍开口道:“柔嫔娘娘这是记挂着赵妃?如此心神不定?”

顾仪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于是动手给他添了茶,“既如此,陛下就给臣妾说一说罢,赵妃娘娘今日瞧着太可怜了。”真的,要不是她是女主角,寻常人那副病容恐怕真就快撒手人寰了。

萧衍见她一脸殷切,饮过一口茶才徐徐道:“赵妃应无大碍,婢女素雪私用竹溪香,已被押送宫正司查办,赵妃好生将养,不过月余便能痊愈。”

素雪,顾仪不觉得意外,原书中赵婉身边的贴身婢女一直忠心耿耿,是自乌山别宫起就跟着她的绣荷,而这一次因为没去乌山别宫,素雪才来到了赵婉身边。

“素雪可有招供?”顾仪好奇道。

萧衍避开她的目光,垂眼去瞧他手中的白瓷杯盏,“今日本无供词。”

顾仪见他躲闪,便觉古怪,不禁探身问道:“素雪……该不会是指认了臣妾吧?”见萧衍不答,她当即又道,“臣妾绝对没有,这么久以来,今天也是头一回去探病,先前虽去过蒹葭殿一回,可实在是少有往来!”

萧衍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知道竹溪香究竟是何物么?”

顾仪扪心自问,确实不知道,但,有被他的态度冒犯到。

“臣妾的确一无所知。”她勉力一笑道。

萧衍笑了一声,“朕不疑心你,你不必辩白。”

顾仪放松了下来,听他又道:“朕八岁时就见过竹溪香,此香同寻常熏香无异,可若是生了病,时而闻之,夜不能寐,久病难医。”

顾仪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他,见他一脸淡然,仿佛在话家常。

细细想来,萧衍登基前,真是集美强惨于一身。

顾仪知他不愿多谈,便转了话题,凑趣道:“若真是臣妾做得,陛下当如何?”

萧衍回想了当时甫一听到素雪指认顾仪的心境。他本该不悦,可他没有,心中蓦然而生是一丝隐秘的欢喜。

想到为了他,顾仪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因而生出的欢喜。

“若真是如此,朕也会想办法替你遮掩。”

顾仪心跳快了一瞬,举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问道:“陛下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是谁?”

萧衍见她脸颊绯红,笑问道:“你心中可有人选?”

顾仪思索片刻,小声道:“臣妾猜是端妃。”

萧衍眉梢微挑,“何以见得?”

顾仪大胆答道:“臣妾想竹溪香恐怕不易得,妃位,嫔位,婕妤或许可以一试,但安插宫婢便是早就想好了的,王婕妤,宫婕妤不大可能……”她兀自笑了一声,“不过是臣妾瞎猜的顽话。”

萧衍却说:“朕也猜是端妃。”

顾仪有些激动,“何以见得?”

“昔年先帝在位,高皇后每年也爱在宫廷之中举办捶丸戏,及至太子及冠之后,更是广邀京中贵女参加,朕当时尚小,虽未去观戏,却也记得有好几年,拔得头筹的皆是白氏,可惜到头来这个白氏因家世之故,做不成太子妃。太子当年也没有立太子妃或是侧妃的心思,此事才作罢。”

顾仪深吸了一口气,端妃姓白!这宫廷权力的游戏,原来她一直就没看懂,书里也没有写!

她前后一想,恍然大悟,“陛下是说,去岁御花园捶丸戏,端妃故意藏拙,是想借德妃之手铲除赵婉?”

哎,说到底还是高手不愿意和她们玩,并且,萧衍从那么早起就开始怀疑端妃了。

果然,比心眼比不过,失敬失敬。

萧衍朝她笑了笑,“朕说得也是瞎猜的顽话。待到宫正司核实,一切方有定论。”

顾仪:……

十日之后,宫正司尚未有定论,可原大理寺左寺丞白青道自陈,曾于多年前查办赵桀一案时多有疏漏,经高皇后授意将一封信函焚毁,此信据他回忆乃是赵桀夫子寄书太子衡,信中言辞恳切,劝其“正君臣,笃父子”,举朝大惊。

太子衡不臣之心由此信观之,昭然若揭,可白青道无凭无据,难以服众,然而,加之先前赵氏旧仆赵九的供词,赵桀一案由原本的暴病猝死,逐渐变为或是先太子衡起了谋逆之心,暗害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