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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206)+番外

“此为哈氏逃奴,自要打上奴印。”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烙铁按向婴孩的鬓角,婴孩发出凄厉的啼哭声来。

塔珠双目赤红,猛地一跃,银刀往前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四溅,她将婴孩抱回了手中。

好在及时,他的鬓角的红印并未太深。

哈代见状,立刻冲破人群,扯了门外的两匹马,齐齐翻身上马往东飞奔。

东边林道,最易脱身。

身后的侍卫紧追而来。

塔珠将婴孩用布裹住,系在身前。

两人不知疲惫地奔波了数个时辰,身后的侍卫也未停下马来。

婴孩受不住长时间的颠簸,嚎啕大哭了起来,哈代面露难色,回头望了一眼。

恰在此时,道旁的密林之中,羽箭齐发,朝身后的侍卫而去,数十人接二连三地落下奔马。

塔珠一惊,望向道旁,影影绰绰,似是马影,又有人影。

她不敢停下,只能往前继续行路。

耳畔忽听一声马嘶,一匹黑马从林中跃出,她才看清了马上的人,一袭黑袍,冠发高竖。

“萧虢!”

哈代惊道。

塔珠猛地勒住了缰绳,立在黑马之前。

“萧虢……”

她皱眉打量他,见他面目如旧,只是人仿佛又瘦了些。

她猛然回神,左右一望,见到数十大幕骑兵从林中现身,马群之后还有一辆四马驱策的马车。

“你怎会在此地?”

萧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眼去看她身前的布包。

他压抑住胸中翻涌的万般情绪,缓缓说道:

“我前些时日才探听到你在垤城,今日本欲去垤城寻你,未曾想半路遇上了。”

塔珠内心大震,她万万没想到,萧虢真又跑了回来。

“你不是回大幕了么?”

萧虢:

“我回到漠南大营,重振骑军,点了精兵强将,才能来寻你。”

塔珠见他目光看向婴孩,立刻伸手按住布包,警惕道:

“此婴孩你不能带走。”

萧虢苦笑道:

“我能看看他么?”

塔珠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将婴孩递给了他。

萧虢小心翼翼地接过,抱在怀里一看,目光掠过他额前的红印,凤目微澜,等了许久,却说了一句:

“长得像你。”

塔珠看他抱了好一会儿,不放心道:

“你既看过了,就还给我罢。”

萧虢真就把婴孩还给了她。

塔珠摸不清萧虢究竟要做什么,只听萧虢道:

“可否借一步说话?”

哈代横眉倒竖:

“为何?”

塔珠想了片刻,点头道:

“好。”

萧虢翻身下马,将塔珠也拉了下来。

二人,连同婴孩进了马车。

一行复又朝东而行。

哈代策马车旁,恨不能多长一只耳朵,听一下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塔珠进得车中,竟然见到了一方供婴孩安睡的木摇篮。

她心中惊疑更甚:

“你有什么话要说?”

萧虢凝视眼前之人,见她因策马疾行,面色绯红,黛蓝衣襟上满是血点,是与人厮杀留下的痕迹。

她后来是如何诞下婴孩,躲过追兵,其中艰辛自不必言。

萧虢只顾看向她的眉眼,沉声道:

“你随我南下去大幕。”

塔珠摇头:

“早说了不去。”

萧虢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婴孩:

“他额头上是什么?

是你们丹鞑的奴印么?”

塔珠不由一震,硬声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虢笑了一声:

“哈塔珠,你忍心看他一辈子留在丹鞑为奴,抬不起头来,认人唾弃么?”

塔珠被说中心事,脸上一暗:

“我自有办法。”

萧虢又说:

“无论如何,他是我的骨肉,自要留在我身边。”

他顿了顿,“你也要留在我身边。”

塔珠一笑:

“凭什么!”

萧虢凝视她的眼睛,徐徐说:

“你说你心悦于我,又说你不求一生荣华,我便想,你到底求什么?

后来我便想明白了,你求得是真心?”

塔珠怔愣一息,萧虢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你随我回大幕,我许你一生荣华,也……

许你真心,我会真心待你的,一心一意,绝不负你。”

塔珠眸光微闪:

“你说得是真话?”

萧虢笑了半声:

“自是真话。”

塔珠认认真真道:

“那你发个誓。”

萧虢举起三指,说道:

“我萧虢一生绝不辜负哈塔珠,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塔珠无声无息地凝望他的眼睛。

她最喜欢萧虢的眼睛,凤目微澜时似有无边风情。

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爱他的眼睛,当他柔情而望时,犹甚。

“好。”

塔珠说道。

* 林道密林外往南便是漠南漠北,此番南下乃是归京,萧虢领着骑兵往东而行,经裹城跃过虎丘南下回京。

在裹城的最后一夜,哈代来与塔珠辞别。

“你想好了么?”

虽然此问,一路行来,他问过无数遍,今夜却仍要再问一遍。

塔珠点头道:

“想好了。”

哈代叹了一口气:

“阿衍在大幕确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萧虢将此婴孩取名为萧衍。

塔珠笑道:

“哥哥若是南下,记得来看我。”

哈代笑了一声:

“好啊。”

二人皆知此事谈何容易,但在今夜离别之际,无人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