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主他老是那样绝情(212)+番外

雪上复又加霜,她的一颗心仿佛四分五裂开来,脸色骤然惨白:

“萧虢捉了哈代?”

她垂眼一息,忽地瞪向高皇后:

“你骗我!

你让萧虢出来,自己同我说!”

“放肆!

何可直呼帝王名讳!”

高皇后冷声喝道,“来人,掌嘴。”

四个矫健的仆妇鱼贯而出,两人捉住塔珠双臂,另一人固住她的头。

“啪啪”两声大响,塔珠生挨了两记耳光。

脸颊本就被风雪吹得麻木了,她浑不在意,只顾抬头去看太极殿的八扇雕花窗格。

“萧虢!”

她又叫道。

“掌嘴!”

高皇后斥道。

塔珠又挨了几记耳光,萧虢却终没有出来见她。

隔天,闻听皇帝下旨令太子衡监国,监国令形同圣旨。

塔珠本已万念俱灰,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派人往东宫送信,求萧衡一见。

萧衡业已及冠,当朝太子,亦是高皇后之子,她并不奢望萧衡真的愿意见她。

没料到的是,萧衡真的见了她。

甫一踏进东宫,塔珠双颊赤红,跪地长拜道:

“求殿下救救我儿。”

萧衡发间玉冠高竖,身上着明黄蟒袍,面目早已褪去了少年稚气,垂眼看了她良久,终于应了一声:

“好。”

他走到近前,伸手欲拉她的袍袖,将她拉起来:

“过几日,我便让人将二弟送往沧郡养病。”

塔珠避过他的手,再一长拜:

“多谢殿下。”

说罢起身欲走。

“塔珠。”

萧衡叫住了她。

塔珠心中一跳,萧衡从前从未唤过她“塔珠” 她立在原地,见萧衡信步走到她身前,视线从她脸上滑过,长眉微敛,眸中流露几分不忍。

塔珠别过眼,却见他忽而伸手,递来一枚白玉:

“我偶然得见,赠予你罢。”

塔珠低眉一看,掌中玉佩光泽若水,洁白无暇,是个兔子的形制。

她自不敢接:

“无功不受禄,殿下收回去罢。”

萧衡倏地一笑:

“我以为飞鹰最爱白兔,此玉不过是个摆弄的物件,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塔珠闻言一怔,抬头凝望他的一双凤目,隐隐约约如见故人,怔忡之间,萧衡已将玉佩塞入了她的掌中。

玉佩触手冰凉,塔珠猛地回过神来,心头古怪愈盛。

“退下罢。”

萧衡却冷了声道。

塔珠惶然地朝东宫门外走了两步,又回首再道:

“殿下今日大恩,塔珠没齿难忘。

往后若有机缘,定当报答。”

萧衡却只是笑了笑,并未作声。

三日过后,萧衍被送去了沧郡养病,临走前,还来屏翠宫瞧了她。

他一张小脸已瘦得颧骨高耸,塔珠不敢哭只笑道:

“养好病回来,兴许就到了樱桃成熟的时候了,再给你摘樱桃吃。”

萧衍点点头,也没有哭。

她发现萧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不哭了。

永佑八年春。

听闻萧衍终是病愈,夏天过后便会从沧郡而返。

塔珠悬着的心事落下了一半。

她端坐屏翠宫中,见到门外一个着青衣,缠玄带的青年宦官朝走了进来。

他眉眼细长,满脸堆笑,躬身一揖道:

“高贵问主子安。”

塔珠看他面生,问道:

“你为何来此?”

高贵笑答道:

“陛下令奴从今往后跟着二皇子,特来告诉主子一声,也替陛下传话,陛下今夜就来屏翠宫瞧主子。”

回宫两月不见,如今萧虢终于肯来见她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高贵,轻轻点了头,郑重道:

“往后劳烦高公公了。”

高贵又笑:

“分内之事,奴才告退了。”

塔珠等在屏翠宫,一直等到夜幕落下,繁星满天,萧虢来了。

“皇上驾到。”

一声高唱道。

她疾步迎到宫门外,蹲福道:

“参见陛下。”

萧虢扶她起身,语含笑意:

“今天是怎么了?”

塔珠抬头看他,见他脸色苍白,人也瘦削了不少,龙袍加身,袍角晃得空空荡荡。

她心中的疑虑解开了:

“陛下病了?”

萧虢拉着她的手,进到殿中坐下:

“朕确实受了伤,将养数月,才算无碍。”

塔珠眼眶一酸,眨了眨眼:

“我知道了。

陛下不是故意不见我的。”

萧虢摸了摸她的脸颊,红痕早已淡去。

“听说你挨打了?”

塔珠摇头道:

“不算什么。

好在衍儿已经好了。”

萧虢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躺倒榻上,看她眼泪如珠地流下。

他用指腹抹去了她的眼泪:

“朕已经罚了当日的宫人,替你出过气了,若是还不解气,再罚他们便是。”

塔珠默不作声地抱紧了他的腰身,温热的眼泪顺着他的颈窝,往衣襟下流淌。

萧虢叹了一口气:

“你在哭什么?”

他沉默数息,了然道,“是为了哈代?”

塔珠抬头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陛下不能放了哥哥么?”

萧虢叹息道:

“不能。”

塔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算我求求陛下,放过哈代,好么?”

萧虢轻柔地拂过她的长发,将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你呢,你想过要放过我么?”

塔珠浑身一僵,心跳骤然停歇了一瞬,听萧虢冷冷然道:

“此一番飞鹰传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