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想骂人、想打人,但是看着后面的郑明宴她啥都不能做,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只能对着安宁赔笑。
“安宁,你救救你爹吧,你爹被公社的人带走了。”
“你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被教育,以后家里就完了。”
“这么多年,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爹被教育,安宁,你求求明宴,求他救救你爹。”
盛母去拉安宁的手。
安宁快步往后退:“你离我远点。”
距离盛母远了,安宁觉得安全了,才淡淡说:“他怎么了?”
郑明宴是把盛父送进监狱去了吗?进监狱好啊,那种心术不正的伪君子,最好能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
“公社来人说你爹占用公家资源、作风不正、思想不正,把你爹带走教育了,你弟今早掉在粪池里,把腿摔断了,因为你爹的事情你妹妹的工作也没了。”
“安宁,明宴有本事,他认识公社的人,你让他去救救你爹。”
安宁忍不住嘴角勾起,听到盛家人惨,她心里是真高兴。
让她去救盛家人,那是不可能的。
“郑明宴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安宁说着拿着东西往屋子里走。
盛母不甘心,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在她没碰到安宁胳膊的时候,旁边的郑明宴大步走过来了,拽住了她的胳膊,微微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听到那句话,盛母不可置信的抬头,眼里带着满满的惊恐。
郑明宴松开了她:“滚。”
一个字冷漠至极。
盛母站在郑明宴身边,身子都忍不住颤抖。她不敢看郑明宴,也不敢对他说啥,只能对着安宁骂:“小贱种,那是你爹,你怎么可以让明宴那样做?”
“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破烂玩意,早知道我就掐死你了,贱种......”
盛母一句句骂,越骂越难听。
安宁没说话,把东西放在院子里就去拿大扫把,郑明宴双目寒凉如冰:“再多呆一秒,你和你儿子都一起进监狱。”
郑明宴气势太强,他那认真的样子,盛母多说一个字,他真的会送她去监狱。
盛母怕了,大声骂了安宁一句,转身拔腿就跑。
盛母走了,安宁的扫把也没用了,她随手把扫把放在院子墙壁一角:“你和她说了什么?”
“就告诉她金福的腿是我弄断的,你爹是我送进监狱的。”
安宁让玉锦和玉盈把衣服、一些日用品拎回堂屋,她拎着猪肝去厨房。
“别说他是我爹,他不配。”
“嗯。”郑明宴淡淡点头,跟着安宁进屋。
厨房里,安宁把猪肝清洗切片,放锅里焯水,趁着焯水的功夫她把井水里的半只鸡拿了出来,剁鸡做地锅鸡。
“你为什么不愿意随军?”在安宁剁鸡的时候,郑明宴低沉的声音响起。
安宁手微微顿:“对那边不熟悉。”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还要和不熟悉的郑明宴住在一个房子里,甚至可能睡一张床上,不习惯。
郑明宴仰头,看向安宁:“可以慢慢熟悉,家属区的人都挺好相处的。”
“去随军,不用上工,在那边家属也有工作机会,你如果想工作可以看看部队有没有工作机会。”
“那边有部队小学和中学,去了那边,孩子上学也方便。”
“去部队,我每个月的津贴都交给你,你如果不想干活,家里的活可以等我回家干。”
安宁没说话,郑明宴的声音低沉有力,他的话仿佛有种魔力一样,带着诱惑,让安宁不自觉开始想随军的好处。
郑明宴见安宁没说话,他缓缓说:“去随军吧,随军后,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做主。”
第20章
郑明宴是一个很懂的拿捏人心的人, 他说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安宁心坎里,安宁动摇了。
但她还有自己的坚持,有些事情, 她希望提前说清楚。
“如果我去随军,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件事。”
郑明宴神色微微放松:“嗯,你说, 我能做到的都答应。”
“我先做饭,吃完饭我们再聊。”
她要说的事情不太适合在这里说,还是吃完饭正式聊比较好。
安宁想着, 把切好的鸡肉装盘里,随后把焯好的猪肝盛出来,刷锅。
刷好锅,安宁把油倒在锅里,油热加葱姜蒜, 等葱姜蒜炒出香味以后, 她把焯好的猪肝倒进锅里爆炒。
爆炒猪肝做好, 安宁开始做地锅鸡, 依旧是热油、葱姜蒜下锅,然后放鸡块,加酱油上色随后加水。
“你烧着火, 我去拿白面和面贴饼子。”安宁说完不等郑明宴答应就去堂屋拿白面去了。
堂屋里,玉锦和玉姝在缝补安宁挑出来的有破洞的衣服, 玉航换上了自己的新衣服,拉着玉盈:“看,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好看吧?”
“好看, 但是我的最好看。”玉盈拿着自己的衣服,爱不释手。
安宁进来看着这一幕觉得温暖, 又觉得心酸。
玉盈和玉航活泼了不少,玉锦和玉姝俩孩子还是没调整过来,活的小心翼翼。
“玉锦、玉姝那衣服别补了,那都是我挑出来不要的衣服。”
玉姝听话的把衣服放在一边,玉锦仰头:“妈,这衣服补补,我还可以穿的。”
安宁直接走过去,把玉锦手里的衣服拿走:“不补了,我不是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吗?穿新衣服,这些衣服几乎全是补丁了,没必要再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