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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102)+番外

可眼前这个最是温文尔雅的人,几乎要将她撕裂开去。

尽管后来温凝知道那夜裴宥被人下了药,可那个夜晚对她而言,犹如噩梦,她无法理解,无法原谅。

她见到裴宥就想到当时的不堪和耻辱。飏

可笑在此之前她还在为他百般开脱,觉得他明事理,觉得他温雅高洁。

温凝以为时隔多年,又重生一回,她应该将那种羞耻抛之脑后了,可这辈子的裴宥再次亲吻下来时,那经年的耻辱和恐惧再次汹涌而出。

为什么。

明明这辈子不一样了。

她为了避免这个结局做了那么多努力,却只是殊途同归吗?

她都觉得这辈子的裴宥与上辈子的不同,想要放下一点点对他的成见了,原来还是她错了吗?

温凝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想起前世种种,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也无知觉地掉下来。飏

倘若……

倘若他敢……

那她这辈子与他拼个鱼死网破,也断不会重走上辈子的旧路!

温凝甚至没有像上辈子那样不顾一切地咬他,只闭上眼,被动地接受他的灼热气息。

但那股气息却没有继续。

裴宥将她禁锢在树干上,身体几乎将她包裹住,在辗转往下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伏在她的脖颈间大口喘气。

“抱歉。”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冒犯了。”飏

接着又是匕首出鞘的声音,“哧”——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温凝睁眼,凭着刚刚的动静往下看,借着隐隐的月光,见裴宥竟将匕首扎进了大腿。

大概是疼痛让他清醒一些,他稍微支起身子,没再整个人将她压制住,握着匕首的手往上,又是“哧”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拔出。

温凝很快就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温凝惊讶于裴宥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瞪大眼望着他。

不知是药的原因,还是腿上的伤太疼,裴宥的额上沁出冷汗,无论是鼻梁上那一点朱砂痣,还是微微张开的双唇,都是诡异的红。飏

他起身,稍与温凝拉开一些距离,眼底仍有些浑浊,却没有再欺过来,反倒伸出另一只手,擦掉了温凝脸上的眼泪。

“捉婿时胆子不是挺大?”他低笑一声,借着树干的力后退几步。

他的冷汗仍在继续,人一动,唇上的殷红褪去,看来有些苍白,略带浑浊的眼淡淡瞥温凝一眼,将匕首连刀带鞘塞到她手中:“国公府的马车在东升门等候。”

温凝怔怔拿着匕首,不明白他此举何意,抬头便见他蹒跚向前几步,到了湖边,整个人向前倾倒,投入太安湖。

第72章 原来不是无法克制

匕首上似乎还有濡湿的血液,被湖风一吹,就巴巴地干在手心。錮

血腥味也顺着湖风,一并吹到鼻尖。

温凝看着太安湖在月色下泛起粼粼波光,又随着裴宥的消失归于平静,刚刚慌乱的心绪仿佛被一根细线轻轻拉扯,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有些失力。

心下不再慌乱,脑中却纷乱不堪。

原来不是无法克制。

裴宥不愿意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强迫他。

这个觉知让温凝想起上辈子的裴宥更加咬牙切齿。明明可以,他还是……

给了她一个经年的噩梦。錮

可眼下的裴宥,偏偏又不是当年的裴宥。

他做了另外一个选择。

他没有侵犯自己。他给了自己一刀,跳入冰冷的湖水,还考虑到她裙子上沾了他的血,给她信物让他去找国公府的人。

国公府的人会替她保密,就像上次她和他在山崖下共度一夜。

虽然知道这只是因为他没有认出她是他执念中的“小雅”,因为她此前种种令他厌恶她,不屑与她有何瓜葛。

可这正是她要的不是吗?

温凝怔忪片刻,便调整好心态。錮

有些意外的状况,但整体仍在她的掌控中。

她现在要做的,是顺着她给自己设定好的角色,做这个角色该做的选择。

这个角色不会在裴宥不顾自身安危保全了她的清白之后抛下裴宥独自离去,所以温凝藏好了匕首,顺着宫道往东直门走。

还好她今日的衣裳是绯红色的,血迹又在裙子侧面,宫中虽点了宫灯,到底是夜晚,她遇到几个宫人,但都知今夜宫中有宴,只向她行礼,并不上前攀言。

温凝顺利出了东升门,果然见到大门不远处挺着一辆可以说得上奢华的马车。

顾飞坐在马车前,正百无聊赖地数天上的星星。

“世子爷出事了,快着人去救他!”温凝疾步过去,做出一脸焦急的模样,将匕首递到顾飞眼前。錮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于不远处疾驰而来,温凝眯眼看去,隐约认出驾马车的,似乎是赵家人。

-

顾飞眼尖地看到温凝裙子上的血迹,脸色大变,不多问便卸了身上的刀剑持国公府令牌进宫。

温凝被国公府的马车先行送回。

她面不改色地由正门进,府上人都以为送她回来的是昭和公主的马车,更无人注意到她绯红色的裙子上其实有一块血渍。

回了香缇院温凝便让菱兰备水,她要沐浴。

菱兰收拾她的裙子时一声尖叫,温凝比着食指“嘘”了一声,轻声道:“好菱兰,不要惊慌,那不是我的血。但是务必替我保密,容我先沐浴歇息,稍后有力气了再与你讲其中缘由。”錮

菱兰见她一脸疲倦,整个身子都泡在热水里了,脸色还是有些白,担忧地点头,懂事地退下,留温凝一人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