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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23)+番外

温祁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妹妹。裊

这真还是循规蹈矩的温凝?莫不是和沈晋退婚,脑子受刺激了?

他看一眼菱兰,菱兰回他一个“就是如此,没有办法”的表情。

“二哥哥,我知此事有些出格。”温凝继续扯着他的袖子道,“可阿凝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温凝偏着脑袋,眼睛黑又亮。

温祁微微一怔。

没错。

十五岁的温凝恪守女德,温婉大方,堪称许多闺秀的典范。裊

但他和温阑都知道,阿凝原本不是这样的。

十岁之前的阿凝,活泼机灵,天不怕地不怕,跟着他们掏鸟窝钻狗洞,哪知《女诫》《女训》为何物。

只是自从被温庭春逮过一次,他专为她请了先生,那个调皮捣蛋的阿凝就渐渐消失不见了。有时他与温阑喝酒,都要感叹一番,不知他爹请的那先生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温凝的变化如此之大。

“二哥哥。”温凝摇他的手臂,“阿凝就是难得遇到一个这样合心意的男子,想要再恣意一回,不好吗?”

温祁心下已有九分动摇。

若阿凝真爱慕那男子到了如此程度……抢便抢!脸面要来能拌饭还是下酒?只有那个老头子才在乎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二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做生意吗?”温凝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看这是什么?”裊

她从袖笼里拿出之前换好的一叠银票,笑吟吟地在温祁眼前晃。

温祁看那一叠银票,没有惊喜,反倒皱起眉头:“阿凝,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说话间看了眼菱兰。

菱兰倒想说,那可都是姑娘的首饰!可温凝也同时看了她一眼。

她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垂着眼,不言语。

“你别管我哪来这么多银子。”温凝又把银票收回去,“反正你若是不帮我,我就用这些银子去雇人帮我。”

温祁无奈叹口气,就知他这妹妹不好应付,正色道:“阿凝,二哥只问你,当真那般看好那叫王宥的书生?”裊

温凝暗地里拽紧了身侧的香囊,坚定地点头。

“那成!二哥帮你!”

“那……到时候爹那边……”

温祁弹了一把她的额头,闲闲睨着她:“你来找二哥,不就是知道二哥不怕他?”

第19章

王宅。蚴

王宥处理完秦羽,无声地与徒白拱手告辞,一个翻身,无声落在院墙里。

一进到王家,他眼神都柔和许多,又是那个人淡如菊,温煦恭谦的翩翩公子。

他出去时已经用过晚膳,此刻前厅是暗的,两间卧室和他的书房点着烛火。他踱步往书房去,听到王福的房间传来絮絮的说话声。

王福与王夫人感情向来很好,每夜睡前家长里短也好,生意战场也罢,都会在一起聊一聊。

他幼时还未与夫妻二人分房睡时,总喜欢在被子里听他们聊天,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想到这里,他想起刚刚徒白说的信笺。

王福收了信笺,却并未知会他一声。蚴

他眉眼微动,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转身往院子里唯一的银杏树下去。

不过三两下,从树洞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果然那些粉色的纸笺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

他不由笑着摇头。

这么多年了,王福还没发现。这匣子是王福的秘密,幼时他的私房钱便都藏在这里。他早就知晓了。

王宥将那些纸笺都拿出来,放进袖笼,再将匣子放回树洞。

回到书房,王宥将那些纸笺逐一打开。

每张上面都是一首情诗。蚴

他看着看着,眼神慢慢地变得寡淡。

是他想多了。

她不是她。

她连字都不会写。

就算这几年从头学起,也不会几年时间就写出这么漂亮的小楷。

想到在屏风外听到的那一声“贱婢”,她尖锐的嗓音一句句地说出接近他,“爱慕”他的缘由,他的眼神变得更淡,习惯性温和挂起的唇角也落下来。

王宥拿起一张粉色的纸笺,靠近烛火。蚴

火苗飞跃而起,照亮他阒黑的眼底,映得他鼻梁上那颗细小的痣透出妖冶的红。

他淡淡地看着纸笺烧成粉末,重新拿起一张,靠近烛火。

纸笺全部烧完时,整个书房都飘散着纸笺上熏香的味道。

许是盯着烛火的时间有点长,王宥觉得眼皮有些沉,便直接在书房的榻上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

只是嗅着满屋的甜腻熏香,意识恍恍惚惚,识海里渐渐氤出一幅画面。

嘉和十四年,三月十八,天气晴好,春光和煦。

他与一人在云听楼有约,却不是温凝,而是温阑。同样是在那间厢房,这次无需从另一间房推开屏风得入,而是直接推门进入。蚴

近来京中出了个案子。

一妇人与家婆上山祈福,归家途中路遇山匪。那妇人主动与山匪离开,换回家婆一条命。三日后,妇人于山匪处归家,不想遭夫家嫌弃,称她“不洁”,欲要将其休弃,且因她不洁在先,不愿归还她的嫁妆。

妇人一气之下在京兆府外击鼓,告到京兆尹头上。

这妇人远嫁至京城,归家时身无分文,如今银钱又都被夫家扣住。京兆府的参军温阑找他,想与他说说案子的详情,请他为妇人写一份状纸。

但温阑迟到了。

王宥喝了两盏茶他还未到。

他打发了王勤生在楼下先自行用膳,倒也不急。只是重新倒的一盏茶还未下肚,楼下传来一阵桌椅被撞倒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嚣张喝骂:“狗奴才!叫你喊你家主子出来,你还有胆跟小爷杠上了?”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