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爹爹今日摘了蔷薇。”温凝的声音也不由地放软,又轻又细,“我……我用了它们的花瓣泡澡。”
“我闻一闻?”裴宥靠得更近。
温凝心跳如鼓,两颊红如烟霞,想躲,可裴宥的鼻息已经触到她的脖颈,叫她痒得手指都蜷起来,只紧紧抓着桌沿。沢
“再往后,可就将为夫的公文推倒了。”
裴宥一掌托住她的后颈,将她往前送,她便抵在了他的额前。
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是额对着额,鼻对着鼻,呼吸都分不清是谁的了。
明明尚是春日,温凝却觉得像到了夏天,呼吸热,面颊热,全身都热。她的长睫微微发颤,根本不敢往上看,只微微垂着,正好看到裴宥那对殷红的唇。
然后莫名其妙地她就想,为何每次都是她的唇肿,他的却好好的呢?
她盈盈望着那对唇,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想亲我?”裴宥轻轻扬眉,声音像裹着一层麦芽糖,黏黏腻腻。沢
面颊上的那股热意烧到了脑子里,温凝几乎要无法思考了,只那对唇碰过来时,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唇齿交接,细细地吮,轻轻地吻。
温凝才发现,裴宥那么冷硬的人,原来有这么柔软的唇齿。他温柔起来,便是要将她也化成无骨的柳枝,全然地攀附在他身上。
温凝一时都有些忘记今夕何夕。
直到裴宥的气息有些不稳,暂时将她放了开,她睁眼,见到他黑色眸子里那股浓重的墨色,才倏然惊醒,一下子推开他,跑回了床上。
完了。
怎么办。沢
她招架不住了。
一直到裴宥睡着,温凝假装阖着眼,心口还在“噗通”,“噗通”,根本没有停歇。
而这一夜,温庭春也睡得不那么好。
近来朝中两党相争,官员们人人自危,他心中的确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定。
戌时一刻,秦管家准时出现在他房间,他了然:“又来了?”
秦管家也不做声,只点点头。
温庭春叹口气,也不知那两个闹的什么事儿!上次在宫中与裴宥险些闹起来后,温祁来找过他,说什么世子胸有沟壑,凡事或不如表面那般,叫他先不急。沢
没过些时日,他便发觉后院有异,他那好女婿竟是日日夜探香闺。
“切不能说出去了。”温庭春叮嘱秦管家道。
秦管家躬身:“老爷请放心。”
待秦管家离去后,温庭春洗漱,更衣,依着习惯在书桌前看书时便不由想起温凝晚膳时的问话。
“爹爹,你说,我们温府,会不会有朝一日也招来杀身之祸?”
不会罢。
他叹口气。沢
夺嫡之争虽惯来凶残,可牵连不到鸿胪寺头上来。
若真有万一……
不,不会有万一。
温庭春将书本合上,重重闭眼。
皇后娘娘若要杀他灭口,二十三年前便该动手了。
第147章 又想对她做什么?!
“姑娘,这个秋冬咱们不在家,我瞧着院子里的柿子树都无人修剪,要不趁着天气还没完全转暖,将那些柿子树修一修?”淉
温凝照旧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绣花,闻言起身眨眼:“世子?世子怎么了?”
惊道:“世子这个时候来了?!”
菱兰“噗嗤”一声。
温凝面上一红:“你刚刚说什么……”
菱兰捂着嘴笑:“我说院子里的柿子树。”
温凝:“……”
面上烧得更热。淉
真是要死了。
她活了两辈子都不曾这样过,整颗心跟飞了似的,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么。
温凝哼一声将绣花针插入绣绷,花也不想绣了。
就说不能日日见着裴宥,他长得那么好看,又成日里明着勾暗着诱,她哪是他的对手?
这些日子她又无聊,日思夜想盼着他的话本子,可不就将他放在心上了?
她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好。
寻思了一圈,她真打算去修剪柿子树了,衣裳都换好了,不想后院的小厮突然来说有人找,竟是段如霜来了。淉
自回了温府,温凝有一个多月没见段如霜了,当即又换回裙衫,开心地将她迎到香缇苑来。
“如霜妹妹来找我,是酒坊有什么事吗?”
药坊有事要商议的话,她大可以让何鸾带话。何鸾除了有要紧的人家要上门看诊,几乎日日都去药坊。
段如霜却摇了摇头:“是药坊有事要与温姐姐商议。”
“什么事?你说与我听。”正是晌午,温凝给她倒了杯热茶。
段如霜也顾不上喝,眉宇间略有些犯难,最后叹了口气道:“是此前姐姐想要从钱塘药商会采买石荧一事。”
段如霜言简意赅,温凝也听得仔细,很快弄清事情原委。淉
原是那钱老板,此前谈好了收购整个药商会的全部石荧,价格也都谈妥,就等那边发货了。今日突然得了那边的消息,说是去年的石荧,都与另一味药材合而打包,须得先将它们分开,才能将石荧发过来。
但此举费时费力,少不得得耽误大半个月的时日。
“其实我觉得是那钱老板在耍滑头。”段如霜颇为不满地道,“一味味的药材,怎会混在一起囤放呢?即便一起囤放,为何先前不说,偏临要发货的时候才说?依我看,是他见我们要货量大,又要得急,便耍了这么个心眼,想要我们将他那些库存药材一并收了。”
这钱老板……
胆子那么小,做起生意来倒是老奸巨猾,连国公府都不怕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