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还没开始呢,她就已经招架不住了。醠
她后悔了。
她不该看到什么夜什么花烛的,就想到洞房,竟然还觉得自己作为“经验丰富”的那一方,应该大方一点。
“我我我错了……”温凝呜呜道,“我不该说那句话,我困了犯迷糊了……”
别再掐她了,她觉得她都要烧起来了。
裴宥低笑着咬她的耳垂:“试试,万一是真的呢?”
“不……不用!”我试过的!
“放手。”醠
要死了。
温凝呜咽一声,整个儿扑到裴宥怀里:“我错了我不该勾你,我还没准备好……我困了我累了我……我们下次再来好不好?”
裴宥嗤笑一声:“出息。不是懂很多?”
“不我不懂我糊弄你的……我……我害怕……”
裴宥垂下眸子,小姑娘的脑袋死死埋在自己胸前,紧张得全身都绷直了。
“温凝?”他的呼吸有些热,乍深的眸色却淡去了些。
温凝不吭声,只将他搂得更紧,脸埋得更深。醠
正好外头响起一声鸡鸣,裴宥止住了手上动作:“罢了。”
抽出手,抚平了手下的裙子,搂着怀里的人就闭上眼。
好半晌,温凝僵硬的身子才渐渐松缓下来,察觉到身边人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渐渐平顺,一抬头,见人已经阖上双目,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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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京中躁动一时的“挪用军粮”一案终于落下帷幕,虽有人仍对罚俸有所异议,可听闻之后朝廷会对功臣另有奖励,也便无人再说什么。
第二日,岭南来的士人、百姓,江南来的学子们,都陆续离京。
温凝本与江南那几人约好,在他们离京前聚一聚,可不知是不是那夜太刺激了,她一觉醒来,月信竟来了。醠
去岭南那一路,一直到回京这许久,大约是精神持续紧绷,她的月信好几个月没来了。这么一来,来势汹涌不说,还疼得不行。
温凝只得去了信,说下次再见。
但江南学子见不成,有一个人,她还是想见一见的。
这夜裴宥过来的时候,她就与他打商量。
“见沈晋?”裴宥眉毛一扬,扯了扯唇角,“如此迫不及待妻妾两全,左拥右抱?”
温凝:“……”
“我与你正经说话呢。”温凝同往常一样,搬了把小椅子在书桌边,此刻将椅子挪了挪,靠裴宥更近,“你现在与他也算是患难之交了,私下见一见,与他叙叙话,不是应该的么?我不单独见他,我们一起去。”醠
“不可。”裴宥看着手中的书卷,面无表情。
“那你与他不见面,我让大哥或者二哥请他到温府来?”
“不可。”
啧,这人别扭起来,还是如此难说话。
“我就是觉得……”
“不可。”
温凝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就知道,要他做点他不乐意的事儿,比登天还难!醠
好在她早有准备。
温凝眼珠一转,慢悠悠地走到衣柜前,拿出前些日子绣出来的那条腰带:“真可惜,这么漂亮的腰带,它的主人可能并不想要它。”
裴宥抬着眼皮徐徐看过来,淡扫一眼,垂下眼睫。
真的不想要啊?!
温凝拿着腰带凑到他跟前:“这可是我绣了十来日的,知晓你爱穿玄色的衣裳,特地选的玄色衣料,花纹也选得低调。你看,无论是配你的锦袍,还是素衣,都搭衬的。”
裴宥看着手下的书卷,不咸不淡地翻了个页:“多少银子?”
银子?醠
她温老板现在是缺银子的人吗?!
温凝倚靠在书桌前,手里转着那做工精致的腰带,学着他的样子慢悠悠不做声。
就不信你不想要,哼。
果然,没一会儿,裴宥放下了手中的书,拉扯她手上的腰带。她故意松了一些,叫他看到那腰带的成色和上头她花的心思,又故意拉紧了另一头,不叫他轻易拿过去。
不想他用力一拽,连着腰带一起,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膝上。
“真要见,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温凝仰头就亲了人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醠
裴宥扬着眉将腰带收入囊中:“沈晋由大理寺出去那日便启程回岭南了,真要见,你再去一次岭南便是。”
温凝:“……”
其实温凝就是想与沈晋好好道个别而已。
她听温祁说他日后大概会常驻南疆,三五年都不一定回来一次,想着上次在国公府门口,沈晋夜半等在那里给她送来新婚贺礼,她却一句话都未能同他说上,心中到底有些愧疚。
但见不成,也便见不成吧。
许是她与他的缘分,注定在嘉和十五年的正月初十那日就该结束。
“挪用军粮”的案子落幕,没几日,瑞王的审判亦公诸于众。醠
削去封号,贬为庶人,流放北疆,连带着他的生母贤妃娘娘也被打入冷宫。
谢氏竟未出面保谢盈,而是由着她同瑞王一道被流放,至于瑞王抬入府中那夏氏,早在入府两个月时便“病”故了。
倒是那不到一岁的孩子,到底是皇孙,嘉和帝将其抱入皇宫,养在一位贵嫔膝下。
瑞王离京那日,据闻不少百姓沿街唾骂,往他身上扔了不少鸡蛋和烂菜叶子。
温凝自是没去凑那个热闹,只是略有些感慨,好好的皇子,偏要不将百姓当人看,落得今日下场,活该!
瑞王这事之后,朝廷便开始对在这场疫事中的建功者论功行赏。
温阑官升一级,为大理寺右寺丞;裴宥仍在工部,也未升品级,大抵是他到底年轻,入官场不过两年,嘉和帝赏无可赏的样子,便给他的世子夫人赏了个诰命;至于何鸾,得偿所愿,在金銮殿上与一众医者一道接受嘉和帝的封赏,当着嘉和帝的面陈请帝王允女子行医。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