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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50)

文佳转向王东山:“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和解,看到纳兰小姐如此情况,真是大快人心。给你面子,我会撤诉。继续做你的苦命乘龙快婿,守着这个刁蛮公主吧!”

她快速拿过和解协议签字,拿了支票,快步离开。

纳兰安和王东山各站一角,气氛僵凝。蔡子仪早已识趣离开。

“总是这样的,你也好,我阿爸也好,千般万般纵容那个女人,让她好像一个阴影一样,永远笼罩在我的家庭之上!”

王东山没想到事情如此快速发展:“她同意撤诉了,这对公司,是一件好事——”

“你们永远都在考虑公司,在考虑你们在人前的风光!”纳兰安高声,“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你怎么说我没有为你考虑,我做每一件事,都在为你想!”

“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对,我对你不好,我做的所有事都是错的,每一件事都伤害你。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这个角色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你要我完全不管你阿爸,完全不理会他的吩咐,我做不到,他养我二十年,我做不到!”王东山抹脸,压下声调,“阿安,和你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有过很多开心的日子,但是,有时候你可不可以稍微体谅一下我的辛苦。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为这些事情吵架——”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不如我们考虑离婚。”

王东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跟你,可能价值观原本就不一样,再怎么勉强,两个人都辛苦。”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几岁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任性!”

☆、交错

纳兰安把咕咕抱到花园里,轻轻放在摇椅上,自己在一旁坐下。

她看向不远处的秋千,那是怀孕期间,她和王东山搭起来的。

时间有时仿佛是在不断循环,一个秋千搭起又拆,拆掉了又搭,如今,是不是又想再拆了?

她和王东山之间,是不是也陷入这样的怪圈,始终无法好好过下去?总有那些糟糕的人和事,横亘在他们之间,反而成了他们各自的刺。

或许王东山才是深谙这个社会生存之道的人,他有那么多的想法,总要顾全那么多所谓的大局——然而不是,她只愿意听从她的本心。

王东山终于也和别人一样指责她,指责她自私,指责她任性。所以,确实是她自私任性吗?

纳兰安把头轻轻靠在摇椅上,和咕咕对望。咕咕真可爱,笑得真甜,像个天使。如果她真的选择和王东山离婚,这个小天使还会这般幸福吗?

文佳撤诉,各新闻媒体闻声而动,兵分三路,一路去守纳兰大宅,一路去拦截文佳,一路专门试图撬开王东山的嘴。

王东山确认文佳离开本市的第三天接受了独家采访。

“弘业是纳兰先生几十年心血打造出来的事业,非常感谢各位股东一直以来的信任。”

“纳兰家任何一个个人的私事,绝对不会影响到弘业的正常运作。这是我们大企业对于社会公众的责任感。”

“希望此事到此告一段落,未来我将以更大的热忱和责任感,投入到弘业的发展当中。”

王东山拿起桌面的矿泉水,轻轻喝了一口。

“王生,非常感谢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王东山微笑:“客气。”

王东山走出门,轻声交代秘书:“稿子要仔细审审。”

秘书点头:“好的,王生。”

王东山回了纳兰大宅一趟。

纳兰心和纳兰乐都在,见了王东山:“东山哥。”

“怎么都在?”

纳兰心摇摇头:“心里烦躁得很,想回家看看。”

“别多想了,没事的。”

纳兰乐抱着狗狗:“大姐怎么说?”

“她?”王东山勉强笑笑,“都过去了,没事。”环顾四周,“爸妈呢?”

“在阿爸房里。”

纳兰祖和纳兰傅惠真似乎起了争执,一人坐在轮椅上,直喘粗气,另一人站在墙边,默不作声。

王东山收拾神色,语气尽量轻松:“阿爸阿妈。”

纳兰傅惠真回头:“阿安呢?”

“我从公司直接回来的。”王东山缓和气氛,“阿爸最近身体如何?”

纳兰祖没有回答。纳兰傅惠真拉过王东山:“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东山站在门前,看纳兰傅惠真情绪极大:“那个女人拿钱走了?”

“嗯。”

纳兰傅惠真摇头:“或许男人总是这样的。”

王东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阿安呢,她怎么说?”

王东山苦笑,该怎么开口,纳兰安已经把离婚二字都说出口了:“我会和她好好谈,她会明白的。”

纳兰傅惠真也没有心情多说:“你回家吃饭还是?”

“我回去吧。”

“那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王东山点头:“好。”

纳兰心和纳兰安等纳兰傅惠真走开,轻轻走近:“东山哥,你以后不要再纵容那个女人了。简直是害人精,搞得我们家无宁日。”

王东山挤不出任何宽慰的话,哪怕是一个笑容。

王东山回到家里,已是七点出头。

纳兰安在餐厅吃饭,旁边坐着咕咕。见了他,默不作声。

顺姐很快盛了一碗汤递给王东山,又退回厨房。

两人各坐一端默默吃饭。

王东山觉得气氛压抑至极,停下手中动作:“不如我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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