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劼点点头:“说是出门了。你……找她什么事啊?”
“不是我,是时一找她,谁知道什么事呢。”沈漾坏笑道。
陈劼闻言,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吞了吞口水,像是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
傅时一没有在门外多等待,直接推门入内,走到吧台前询问里面的工作人员纪瑰夏的去向。
“她有点急事,说是一会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女员工和傅时一说话,不由脸红,连声音都变得细小了。
傅时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请柬:“那请你帮忙把这个转交给她,多谢。”
女员工接下请柬,连连点头:“好的。”
沈漾和陈劼跟着进来,发现傅时一转身要走,沈漾连忙伸手将人拦住:“这……这就走了?”
“不然呢?”傅时一反问。
“不、不是,你就打算给她送个庆功宴的请帖?”
沈漾忽然觉得是自己之前脑补过头了,完全白高兴一场,他拿傅时一没办法,转头盯着陈劼。
“那你呢?也是送东西?”
陈劼被沈漾问住,磕磕绊绊道:“我、我们辩论舍纳新团建,我来邀请纪同学。”
沈漾当然清楚陈劼醉翁之意不在酒,闻言便道:“那你也留句话,或者留个纸条,让同学帮忙转达一下算了。”
“不……不了,我有空,多等一会。”
沈漾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也意识到,傅时一这没有感情的榆木脑袋怎么可能会突然开窍。
后来果然,纪瑰夏没有来参加演讲比赛的庆功宴。
……
晚风拂面吹来,带着阵阵凉爽,纪瑰夏和傅时一挤在一张藤编秋千上。
“所以最后,你去参加了辩论社的团建?”傅时一问出了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
“当然没有了,我那时候忙着考咖啡师资格证,根本没时间。”
纪瑰夏挽着傅时一的手臂,侧头枕着他的肩,忽然想到什么,直起身来问他。
“所以那天,你真的就只是去送庆功邀请函的吗?”
傅时一闻言笑了笑:“你说呢?”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惹得纪瑰夏不满意的眯起眼睛。
“我怎么知道!”
“不过后来没多久,我就在学校里遇见你了,那天下大雨,我跑到公示栏下面躲雨,抬头便看见有个女生截住你,在雨中向你表白。”
“夏夏……”傅时一不禁低笑,他今晚上陪纪照申喝了点酒,清冽的嗓音染上了点点醉意:“这句话,这个月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又在吃醋吗?”
“我没有吃醋!”纪瑰夏嘴硬辩解,阵阵有词:“我只是记忆力好,而且大雨天,那个女生等你多不容易啊,你当时和人家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傅时一故作沉吟片刻。
“我只是告诉她,我女朋友在等我,然后……”
纪瑰夏眼睛不禁瞪圆:“然后你就直接朝我走过来了?”
“你好过分哦,用我给你挡桃花?”
“是的,很过分……”傅时一诚恳认错:“当天我回到寝室就后悔了,撒谎骗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所以……”
纪瑰夏闻言,反倒是有些意外傅时一的反应,她对他的吐槽,原本就是故意调侃,而且对于一些突发的桃花,她很多时候也会选择善意的谎言。
“所以你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就成功把你追到手,你成了我名副其实的女朋友,我之前的话也就不算是谎言了。”
纪瑰夏听到傅时一最后这番话,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貌似从这个话题的最开始,他便开始一步步设套,一本正经的勾引她上当,然后再玩笑她。
“傅时一……”纪瑰夏佯装生气:“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傅时一依旧微笑,不以为意。
“纪小姐,非常抱歉,你现在信与不信,都已经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阳台的门被拉开,纪童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朝傅时一招手。
“姐夫,我爸让我来叫你,说他想好下一步棋怎么走了。”
纪瑰夏刚和傅时一回到客厅,打算观战一下棋局,就被舅妈拽走,两人去三楼卧室。
陈黎从保险柜中拿出一套珠宝首饰。
“夏夏,来看看喜不喜欢,舅妈给你的嫁妆。”
纪瑰夏掀开礼盒盖子,是BVLGARI品牌Magnifica系列的钻石项链。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必须要……”陈黎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不知道我挑选了多久,而且这份钱也不止舅妈一个人出的,还有你外公和你母亲呢,他们看到你嫁人,一定很高兴。”
灯光下,礼盒里的珠宝熠熠生辉。
纪瑰夏闻言忽然很想念母亲和外公,心口不由发酸,抬头看着陈黎,笑了笑。
“谢谢舅妈,我很喜欢。”
陈黎听了又乐呵呵的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啊?”
“周末。”
周末是个好日子,天朗气清,黄历上写,今日宜嫁娶。
纪瑰夏走出民政局,坐上车,还没有回过神,双手举着小小的红色证件仔细端详。
“我歪头笑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傻呀?”
纪瑰夏问身旁的傅时一。
傅时一也在看结婚证。
“不傻,很可爱。”
纪瑰夏信以为真,指尖戳了戳下巴,思考一阵,提议道:“那我发个朋友圈吧!”
纪瑰夏将傅时一的证件也拿过来,两个红本本交叠,露出彼此的名字,拿在手里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