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断里面两人在干嘛的。
素素转念一想,一楼人来人往,吃东西说话不方便,捏着塑料袋,伏低至地面,果然看见一把钥匙在门缝当中。她欣喜若狂:“这户我最后交房的时候,钥匙就是这么放的,看来一直没租出去。”
说着,她从塑料袋里拿钢勺勺柄,往里平行一捞,钥匙滑了出来。
开门入内,是空房无人入住的样子。他们三人各自找到一角坐下。
熟食和酒酿香气四溢,诱得人馋虫大动。虎子却没有心思吃,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素素也烦,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她自己的事儿没搞定呢,青豆那边就......进展也太快了!
虎子骂了一句:“草他妈的顾弈。”他心里一鲠,难受得像自己老婆被......好吧,像自己女儿被......了。
刚刚他和素素想进屋吵,结果走到门口,里面传出明显的男女低吟的声音。像是说话,又像是哼哼。素素问,里面有谁啊?傅安洲女朋友?虎子说是顾弈和青豆。素素一愣,就他们俩人?虎子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然后他和素素慌了。来不及处理自己的事,脚步乱糟糟地下了楼。素素知道青豆和顾弈算是在一起了,但不知道进度这么快。在她心里,豆子还是个听她说初w会害羞的小姑娘呢。
吃饭的时候,虎子看他们两人清纯得拉个手都要忸怩,哪里像是能一步到位的关系。他也颇为震动。
他们站在楼梯口,一来一回地骂顾弈,可真不是个人。
傅安洲回来之前,他们卡在了乳胶套的问题。素素问,他们有那东西吗?虎子说不知道啊。素素说,顾弈懂吗?虎子说,我哪里知道他懂不懂,我又不是他的内裤。素素奇怪,你们男人不聊?虎子朝天看,避开眼神,“我们只聊自己单独的那部分,两人之后的事,不聊。”
此刻,三人在房里,有两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有傅安洲惦记醪糟这么放不好,起身给他们放到门口。
虎子跟在傅安洲后头,以为他不要脸地去听墙角,一把拽过他:“你干吗?”
“豆儿刚想吃醪糟。”方才青豆说要吃醪糟的时候,两眼发光,感觉挺馋的。他放门口,这样他们一开门就能看到。
虎子压低声音骂他:“你长点心,你惦记她吃不吃醪糟?不怕顾弈那个醋缸子?走走走,别管她,饿不死。”
傅安洲牵唇低笑,收回放醪糟的手,转身道:“那算了。”
素素倚靠门框,想起之前自己每逢生理期都要胆战心惊、祈祷信佛的时刻,心里越发恨顾弈。他最好懂,不然弄死他。学白上了!
虎子看她臭脸,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叹了口气,跟个过来的老人似的:“都要经历那一步的。”
“放屁。男人就是靠不住。”想起来就气。素素经历过的两个男人都不懂这事,还信些歪门邪道,诓她,说控制住就行了。其实这事儿,控制住,搞外头也不一定,他们男人懂个屁。
她太知道女人耳根子软,青豆的耳根子更是,一阵热风就能融化。
前几年,工商局发文,禁止刊播有关x生活产品的广告。
所以这几年虽然需求很大,但年轻男女一直偷偷摸摸,常是先孕后婚,糊弄了事。只有夫妻敢正大光明领这东西。
听单位同事说,以前这东西少,父母那代人用完这东西,得拿清水冲一把,检查漏不漏,再细致地擦晾、卷起,待下回使用。素素的东西是孟庭塞给她的。孟庭知道她跟小海在一起,便想办法给她弄了点这个。
但素素这会手边没有啊。
实在太焦虑,虎子和素素两眼对视,决定给他们找一个。楼里有对喝过洋墨水的夫妻,他们认识,虽然不一定有这东西,但开个口问问应该没事。
青豆是别指望了,问都不问。素素决定厚脸皮,帮她去搞一个。很顺利,没几句话,就要到一个。货比她用的那个高级,塑封包装,是进口货。
最终,那个醪糟袋子还是挂在了门上。
里头,塞了个塑封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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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的屋内,青豆热得失控。
“好热!”
顾弈给她顺毛:“现在给你扇了,等会他们来了,你不能掀裙子。”
方才门口传来虎子的声音,青豆还大开大合掀裙子扇风。顾弈只能给她捂好,结果她哼哼唧唧,嫌他手热。
“我知道!你以为我喝多了吗!”青豆气,“怎么可能当着别人的面掀裙子呢!”
“你最好是!”顾弈看她迷迷糊糊,状态在傻子和精明之间来回,十分不信任。
门口脚步和说话声来来去去,顾弈听到好几个人,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进来。过了会,门上传来一道细微的敲门声。顾弈等了等,没等到他们进来,于是门把一压,砰一声钝响,鼓囊囊的醪糟掉在了地上。
两层塑料袋,内袋满水打了扣,摔在地上本来就很容易爆,偏偏有个硬物。
套子尖锐的齿状口子划破内袋,甜汤溢出,在外袋底部越积越多。
青豆闻见了醪糟的甜香,走出来拎起内袋,看下面在滴水:“是不是摔破袋了?”
等她拎起内袋,顾弈才看清底下那个塑料是什么。他本来以为是个什么新式折叠勺子。
见甜汤一路撒,他拦青豆:“哎哎,你别拎出来。”
醪糟滴滴拉拉,根本来不及放回或是补救,青豆反射地用嘴堵上了那道口子。
一袋子甜汤,她咕嘟咕嘟五六声,全部下肚。喝完汤,青豆手黏糊糊地拆开袋子,开始吃甜糯米。像啃包子一样,与顾弈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