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即，采购部经理就否决了顾染染的提议。
“这不太现实。首先我们不知道其他公司有没有用过这款芯片，人家也未必会告诉你他们的研发成果。其次，就算用到了，一般采购的余量也不会多。这不是什么常用芯片，没必要大批量采购回来放仓库。”
听到经理的话，小姑娘的眼神又一次暗淡下来。
会议室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们这次需要的交货量有多少？”一直没开口的林远洵问道。
“200。”销售部的人说，“分两批，年前要先交100，剩下的100年后交。”
“年后的那批货能赶上吗？”林远洵问采购。
“可以的。那100件是3月份交货。”采购经理确认了一下回答。
“嗯，实在不行我再拖拖，应该没问题。主要是年前的那100件。”销售部的人补充道。
“现在硬件进行到哪一步？电路板生产中？”
见林远洵的目光转向自己，顾染染连忙回答，“是，目前在生产PCB，因为假期的关系，大概要6号生产完毕。”
6号生产完，然后找外协安装元器件，再组装产品，拿回来调试，调试没有问题就可以发货。
因为打样的时候已经详细调试过，量产的调试一般很快就可以完成，其他安装的工作也可以加急做。主要的问题就是缺了一个重要的芯片。
现在真的可以算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FS9661……”林远洵默念，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在思考对策。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着他，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良久，他终于开口，“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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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走了，林远洵还坐在位置上思考。
顾染染不想打扰他，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
突然，他站起身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顾染染点头，十几分钟后，林远洵回来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怎么样？”顾染染直觉他是为了芯片的事才打电话的。
林远洵盯着她不出声。
“没办法嘛？”顾染染被他盯得发毛。
他却答非所问，郑重其事地说：“染染，和我去B市吧。”
第27章
顾染染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你要走了？”
林远洵走过来，搂住她的肩，“你猜我打电话给谁？”
顾染染略一思索，试探着说, “邵总？”
林远洵点头.。当时他看到原理图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芯片眼熟, 自己之前肯定用到过。刚刚他想起来这芯片是公司的AMT7项目中射频模块用过的, 于是直接打电话给了邵嘉祺确认。
“然后呢？”顾染染心里隐隐猜到几分。
“他同意帮忙, 但是有条件。”无奸不商说得就是邵嘉祺本人了。
“要你早点回B市？”
“嗯。”
“那……什么时候啊？”至少要把项目做完的吧, 顾染染心想。
“等这个项目完成。”林远洵抿唇，“原本我是想等工控核心板投入量产了再走, 但目前看可能来不及。”他只能最近多加班尽快将核心板的原理图和软件架构做好，在走之前调试好第一版的样品。
“那公司又没有总工了……”顾染染惆怅，虽然他们小公司人员流动频繁也很正常，但是……
“你觉得之前的王总怎么样？”林远洵摸了摸她的头。
“王总？”顾染染抬头，惊讶地看向林远洵。
“嗯。他私底下联系过唐总想回来。”
“啊？”顾染染更惊讶了，“他不是觉得在公司发展有限吗？”
林远洵敛声，“可据我所知，他去新公司发展得并不好。”王总去新公司还是做总工，薪水比在这里高, 但是研发的产品却不太一样。
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 学习新的东西并不容易，公司氛围也完全不同。拿高薪必然要付出更多的劳动和心力。时间一长, 他有些水土不服, 压力很大。在这种重压下, 他想到了回来。
“哦, 这样啊……”顾染染点头，“你怎么知道的啊？”为什么她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过, 连八卦小灵通思绵都没说过这事。
“唐总找我聊过。如果王总回来，他的位置该怎么安排。”
“我舅舅想他回来？”俗话不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嗯，毕竟他在公司很久了，对产品最为熟悉。”唐总又是心软的人，想他回来也正常。
林远洵摸了摸顾染染的眉心，“还说我，你小小年纪皱什么眉。”
他正色道，“所以我离开以后公司也不会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嗯……”话是这么说，可想到这件事还是不免有伤感的感觉。
“所以，”林远洵双手握住她的肩，逼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顾染染沉默半晌，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就被他用手捂住嘴。
“你先别说！先听我说。”林远洵的语气有些急迫，似乎是怕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
顾染染静静点头。
林噎埖远洵将手拿开，抿了抿唇才开口：“我知道，我们才刚在一起。可能你觉得有点快，但是我之前已经考虑了很久。关于你，关于未来。”
“手术的事情，我答应过让你做决定。如果我们去了B市以后，你还没有改变主意，那我就陪着你做手术。之后，你想念书就继续回C大完成学业，如果你不想读书了也可以，现在学历并不是那么重要。你愿意工作就工作，暂时不想工作也没关系。”他笑了笑，“我养活你还是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