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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梦国度(204)+番外

正在抱怨时,门外的齐峰来了,她欢脱地超过余味冲出去扑进了他的怀里。余味经过他们,“就冲这一抱你就赢了,先我一步。”

“嘿嘿。”她搁在齐峰肩上,露出幸福的笑。

齐峰和单影都是Z大大三学生,齐峰已经半出社会开始在公司跟着老师跑销售,单影接下了他打工两年的咖啡馆位置,因为都认识齐峰,所以老员工们对单影格外照顾。余味和单影算是差不多时间来,又都是大学生,比较聊得来。

他快步走向地铁站。

阴凉的秋风携起余味的衣角,亦吹落行道的梧桐树叶,树叶悠悠扬扬打着旋儿飘了下来,落在余味肩头,他刚抬手想掸掉落叶,它便随着他急速向灯火通明处的脚步而坠落。

进了地铁口,他拿出手机,周沫发来:猴哥,你睡会,打工累了吧。

余味勾唇,回:乖。

凌晨的S市机场与北京机场拥有同一片黑夜,寒冷的风、摇动的树、孤独的月亮和窝在一隅小憩的隔空情侣。

周沫翻了翻口袋决定不花200块冤枉钱,凑活在椅子上眯一会。

而余味面前是人来人往的候机处,他找了处角落蹲坐下来,冰冷的瓷砖未被热空调打暖,他用自己的热量暖它。Z大男生宿舍不锁门,但他则为了省打车钱决定坐地铁。

三环到机场,打车等于他今天一天的工钱还不止,想也划不来。

机场铁制椅子硌屁股,周沫闹钟响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终于”,她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拉起拉杆站了起来。

天空一缕无声无形的白线划过。

凌晨的机场不算吵闹,间或有旅人伴着行李箱的滚轮声匆匆走过,她有一瞬涌上了个想法,这可能是我以后经常的生活。

余味缩着身子睡在坚冷的地上,待到落地窗外的大幕拉开天青色时,他手机响了,他揉开疲倦的眼接起,“沫沫在哪里?”

“你在睡觉?你没来接我?”周沫把小行李箱带上飞机没有托运,所以动作神速,接送车一到门口她就打余味电话,可这会听他声音沙哑明显就是还在睡觉的声音。

“来了。”怎么这么没耐心,他直起身快步走到栅栏前,一眼就看到四处摇动偏就没看向他这方向的小脑袋,电话里她嘿嘿一笑,还在问你在哪儿啊。

入目无旁人,满眼皆是你。

余味走过去,在靠近她时放缓了步子,一把从后腰抱住她。

“啊!余味!”她带着笑意尖叫,黎明机场的小半空间都洋着她的快乐,她反身抱住他,“猴哥,我好想你。”

余味鼻尖抵住她的头,抱着她左脚右脚更换重心,两边摇摆,“我也是。”很想你,想抱你,想看你咋咋呼呼,想惹你发脾气再逗你。

周沫扬起脸嘟起嘴,“亲亲。”

他低头盖了个戳,“走啦,回去亲。”

周沫拉着他的手,他拉着小行李箱,晃着手激动地像是个小孩,明明是劳累一天未得良好睡眠的两人,明明是每天短信不停、电话不断的两人,偏偏这会就有说不完的话,余味拉她坐上出租说了个地址。

“去你学校旁边的宾馆吗?”周沫听他好像早有准备的样子。

“嗯。”他方才在网上查了,有一家干净也离他近的宾馆。

“哎,忘了,”她拉拉他的手,“猴哥生日快乐。”一张嘴巴笑成勾状月,两只大眼闪着小星星。

“礼物是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她想卖个关子。

他警告她:“别整些有的没的,那事儿不行。”

“你不行啊?”她凑近他的脸,开了半个黄腔。

余味看了眼驾驶座的司机师傅,没好气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别乱说,还有,你们宿舍能不能不讲这些。”

“她们讲我就听听啊。”然后也讲讲,谁能听几年都不讲,又不是傻子,而且讲讲还蛮好玩的。

晨光微亮,秋深露重,北京郊外的空虚街头倒退,密旧的建筑划过眼帘,周沫静静地看着灰蒙的首都,好像也没想象中那样雄伟壮丽气吞山河嘛。

他们到余味说的那家宾馆办理了入住,余味打开钱包时周沫眼睛聚了道精光扫向皮夹,看到有一沓厚票子心里悄悄舒了口气,上楼时脚都蹦了起来。她是不知道,余味这里面还有问濮金借的1000,他不知道来一趟要花多少钱,先垫了个数,生怕不够。

房间在二楼,标间,两张床,一张长方形书桌置于东南角,余味将她的行李放下,双腿交叠靠在小桌上,“沫沫,去洗澡吧。”

周沫上前拥住他,“让我抱一会。”她想这个拥抱想了好久好久,她以为拥抱是他的瘾,原来也传给了她。

“沫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吗?”

“?”周沫仰起脸不解。

“今天你刷新了一个记录。”

“什么?”

“周沫味道最糟糕的一天。”他附她耳边坏笑。

“啪——”降猴掌时隔十余年重出江湖。

*

那天他们在房间左右各一张床,由于疲惫不堪遂安分守己地睡得天雷地火都难唤醒。

中午,余味悄悄起来亲了亲床上仍在酣睡的周沫,出发去了学生家里。

他在距离Z大7公里远的地方教一位初中生物理和数学,家长本来还不算信任他,可那个孩子很喜欢,觉得他不仅会教书还会玩,余味表示你只要在一小时内学完,把这些套路搞懂,下一个小时我免费陪你玩。

余味会的东西太多,现在的小孩又高楼阁宇太寂寞,他这方法大大增加了学习效率。等到周沫醒来打他电话时,他这边刚好结束,孩子还意犹未尽,问可否多逗留会,余味笑,“我女朋友来了,我要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