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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和新郎来敬酒时,周沫拥抱了她一下,搂着她的细腰说,下次找她来玩。
陆羽的眼睛红的自然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捏捏她的脸说,要幸福啊。
新娘们,要幸福啊。
陆赟也来了,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场合很感动但没哭,见周沫哭成这样,给她递了几张纸。
“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很感人啊,大家多不容易啊。”她接过纸,往脸上一盖,泪水瞬间被浸湿。
“你也不容易啊。”陆赟松了个西装扣,“还看漫画吗?”
周沫脸蒙着,脑袋点了点,她现在看电子漫画,公众号订阅。
“去过花火大会了吗?”
周沫继续点头。
“见过余味吗?”
周沫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在美国前几年有一阵和他住一块,有点回到以前那种开心的感觉,他没怎么提过你,但是去年我们一起去花火大会了。”
周沫将红肿花糊的脸露出,侧头看他,“去年?”
“嗯。”
周沫木着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下来,“余味.....在美国好吗?”
“比上回在S市见,就是你和他一块那次好很多,其实,他挺适合那儿的。”
周沫扯出今晚第一个不是挤的微笑,虽然面容看上去苦涩,“很好啊。你呢?回国发展吗?”
“嗯,以后医院的有什么事可能要找你帮忙,你也知道医院多认识一个人多条路。”
周沫眼睛一弯,“好啊。”
水晶灯淬在她眼中,耀出星光。
那些情愫在时光里没有发酵,用另一种形式,回到友谊。
就说感情复杂吧,不是一是一,二是二的。
所以,余味,你开心就好,我们开心就好。
周沫走到檀卿车旁还在抹眼泪,他不可思议。
周沫拉着他朝身后挥挥手,他向着那处好奇的群众也打了声招呼。
上了车,他拨过她的脸,“你确定你是参加婚礼?”
“我就是很爱哭啊!”周沫委屈。
“谁的婚礼啊?”檀卿见她屁股底下的文件也没嫌膈,坐在上面继续抽鼻子,手伸进去把东西抽了出来扔到后座。
“我初中同学,”她又想了一秒,补充一句,“也是现在的同事。”
“哦,叫什么?”
“你又不是认识,”说是这么说,还是报了名字,“陆羽。”
“小说里不是有吗?我知道。”他面色不改,启动了车子。
听他提小说,周沫余泪呛住,透过夜幕中的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恰逢周末,车流不息,高架上堵,他换了条远路。
绕到旺达路时,周沫才想起自己下午才来过。
等红灯时,她指着那家亮灯的奶茶店说:“下午我还和胡倾城在这家店聊天来着呢,她说这家奶茶很好喝。”
红灯35秒。
“好喝吗?”他没兴趣,也就附和着问问。
“不知道,”她咽了下口水,“我在备孕啊不能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檀卿本想说为什么不知道,听到她后面那句话,噗嗤一下没憋得住。
周沫听见了,转头蹙眉瞧他,“你笑什么?”
檀卿看了眼红灯,还有12秒,打了个弯,拐进非机动车道停下。
“去喝奶茶吧。”
周沫不解,“能喝吗?”
“喝吧。”
“会有影响吗?”
檀卿抿嘴抑笑,摇摇头。
周沫狐疑,他这表情真奇怪。
其实挺馋的,他说行就行吧,于是利落地下了车,进去买了。
檀卿等她时又打开了微信好友申请:【我是胡倾城,我加你的事不要告诉周沫】
他没通过,对于写妻子纪实小说的人还是有点怪异感。
不过,算了,点击,通过好友申请。
......
周沫出来时已经把吸管喂进了嘴里,咕嘟咕嘟地下咽。
她将手里的另一杯递给檀卿,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在她疑惑的小眉毛扭动之前,回应她,摇了摇头。
“......”周沫又吸了一口,他刚那眼神真奇怪。
檀卿下了车,见对面S市一高黑灯瞎火,问:“听说搬了?”
周沫见她下车,刚打开的副驾门也顺手关了,朝他点头。
“我们去看看吧。”
“......”
半黑的夜幕下,街道的灯火未传至校内。
没有莘莘学子,没有朗朗书声,没有青葱的身影和高叠的书卷,只孤冷的几幢楼隐在夜空下的茂密中。
檀卿的手在口袋里窸嗦地团动,他指着逸夫楼方向对周沫说,“去过吧。”
周沫摇头,“我只看过。”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周沫老老实实地跟着。
檀卿继续走,在第二食堂停下,漆黑中仍能看个半清,门口堆着很多砖材,“这是高一食堂。”
周沫点点头,“哦。”
周沫以为他会拉着她在乌漆嘛黑里把这些看起来很鬼屋一样的地方兜一圈,可大萝卜就是大萝卜,她根本掌握不了他的心思。
他带她来了操场。
“沫沫,我在这操场约过挺多次会的。”
周沫借着维生素A补充充足的视力,扫了一圈全中国没有任何特色的操场,点点头,很了然。
漫画里操场确实是泡妞圣地。
“吃醋吗?”檀卿借着月光打量她。
“不吃。”周沫抓着他的手,很大度地说:“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你什么德行,反正你以后没戏了就是。”
“要是我喜欢别人呢?”
“那就剁J.J。”
“......要是我......不是喜欢别人,就是身体......”他尚在组织,周沫直接打断,面不改色,“还是剁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