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钦动作一顿,低头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她的肩膀,没有犹豫,抱着她,脚尖踢开门,径直走到拔步床前,把她抛到床上。
明黛在床上滚了一圈,胡乱揪着被子把自己裹严实,手指探出来,把湿漉漉的巾丢出去,正好落到魏钦脚边。
这一折腾,她心脏怦怦跳动得厉害,咬着唇瓣,睁着漂亮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从他微湿的发丝,到他冷硬的下颚,凌乱松散的上衣,再到长裤,嗯……他的反应很明显。
她面庞有些热,又忍不住坏心眼的得意。
魏钦经不起她撩拨,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狼狈,扫了她一眼,气还是不顺,她本事多大啊!
明黛盯着他黑沉沉的脸色看,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歪到在垫褥上。
她欢快的笑脸明艳灿烂,魏钦跟着扯了扯唇,心中无奈,拿她毫无办法,弯下腰,扶她坐好,手掌压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与自己视线平齐:“满意了。”
明黛这会儿老实了,弯着眼睛讨好地笑了笑,在被子里摸索着,展开被子,把他一起裹进来,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嘴巴,娇滴滴的小声说:”一般般满意。”
魏钦含着她软绵绵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一口,冷哼一声,看来她是想把自己折磨疯了才高兴,虽是这样想,但还是把她裹好了。
片刻的功夫她身上已经带着凉意。
明黛仗着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往他怀里贴紧了,两人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
她拉着他的手碰碰自己的肩膀,被他咬过的地方,能摸到两排还没有消失的牙印,她哼哼两声:“你咬我了,就不许再生气了。”
他咬得其实不重,只是她皮肤娇嫩,容易留印子,但明黛不管,就当扯平了。
听着她娇气的指控,魏钦指腹摩挲她柔软细腻的肌肤,眸光暗了暗,温暖干燥的手掌顺着肩膀往下。
这回主动权掌握在魏钦手上。
帐幔摇摇晃晃,星色璀璨,明月高悬,一切恢复平静时,已是夜半三更。
明黛累极了,闭上眼睛,埋进被子里,转头就睡着了,留下终于餍足的魏钦收拾残局。
魏钦收拾完毕,身体冷静了,但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眉目舒展,神色间尚带着一丝欢愉的模样。
床头留着一盏烛台,烛影闪烁,他坐在床沿边上,看着明黛的睡颜,弯了弯唇。
外头的流言蜚语影响不到他分毫,她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轻松拿捏他的情绪。
明黛翻身,面朝着魏钦,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一旁的软枕上摸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魏钦眸光一动,把手放到软枕上,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碰到他的指尖,指尖相触,这似乎就是她在找的东西,她攥紧他的手,牢牢的,没有再放开。
他眼底柔软,低头轻笑。
*
明黛接来下要经常去白鹤巷,第二日恰好也是魏钦旬休。
魏钦推了同僚的应酬,和明黛一起去了白鹤巷,
两人用完午膳步行前往,只当消食了,但没想到路上能遇到应五郎。
明黛打听清楚了从木樨街去白鹤巷的所有路,带着魏钦抄小道,穿过一个小巷子,正瞧见应五郎一脸荡漾的被一女子从家中送出来。
应五郎一转身瞧见盯着他看的明黛似乎也吓了一跳,再看她身旁,是魏钦!
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全都消失了,僵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也看不到上一次见她时的嚣张。
明黛冷冷地哼了一声,才不想搭理他,拉着魏钦就要走。
魏钦任由她牵着手,淡淡地瞥了应五郎一眼,
那一眼让应五郎寒毛竖立,咽了一口口水,只要看到魏钦,他就想起自己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应五郎自然还想着报复回去,但他长记性,没有冲动的上前,只敢站在原地瞪着他们。
他清楚如今形势不一样了,他现在惹不起魏钦。
但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又觉得颜面挂不住,特别是他旁边还站着他近来的相好的女子。
那女子柔柔地问他:“郎君那是?”
应五郎艰难地笑了一下,让她回屋。
“你们最好永远这样得意。”他恶狠狠地看着明黛。
明黛抢在魏钦之前开口,笑眯眯地说。
“借你吉言。”
第102章
“你、你、你!”应五郎伸手指向明黛, 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眉毛倒竖,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凶恶。
明黛倒没有觉得害怕, 站在她的左手边的魏钦脸色却淡了下来, 乌黑的眸子泛着凉意:“应副使。”
应家使银子在仪真盐仓给应五郎捐的盐仓副使的官职, 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也无正经差事给他, 但对应五郎这样家财万贯,不愁生计的人而言已经够用了。
应五郎平日里就仗着背后有应甄两家撑腰,自己又有官身,在乡里横行霸道。
他除了上回挨魏钦的打,还没有碰过钉子,受过挫, 大仇未能得报, 本就心中怀恨, 没想到如今又要撞到魏钦手里。
魏钦是为两淮盐运司的同知, 正是他的上官。
应五郎听到魏钦叫他,打了个激灵, 讪讪地收了手, 心里纠结万分, 要是前去拜见他, 那他颜面何在, 若故意忽视, 定会被他治个不敬上官的罪名。
他的小厮凑过去:“少爷, 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暂且忍一忍。”
应五郎点点头,他说的是!
“下官仪真盐仓副使应怀仁见过同知大人。”应五郎迈着碎步上前, 拱手弯腰低头,因着体态肥圆,这动作他都做得十分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