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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入戏太深(119)

作者: 春淮月 阅读记录

无论是哪种意思,结果是一样的,一样冷淡的残忍。

景初忽然鼻子酸了,喉咙发涩的感觉更加强烈,或许整瓶大麦茶全喝光,也不能缓解这种疼痛,反而会加重心口的苦涩。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想喝水,徐延吞了几口景初没机会品尝的苦涩,又道:“之前是没必要。”

她的声音没有愤怒和醋意,反而多了些无奈。

景初支立在桌面的指节用力抓挠着。

为什么不吵架?谁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和发生过无数次性关系的女人在同一个剧组拍戏的?

可她又想,如果是慕意清,或许人人都可以接受,人人都可以接纳她的全部。

“之后我想有这个必要。”她听到徐延说:“我们交往试试吧?”

徐延说这话的时候直视着慕意清,眼前的人不在状态,思绪飘远了。

不然会在她还没说出口之前打断她,现下已经说出口,她心里舒坦了不少,积藏在心底多年的爱终于说出口。

蝴蝶扇动翅膀传来的风,迟到了六年,那封名为爱的信件已经盖上了无数灰尘。

传到景初这边,灰尘顷刻间建成了高楼大厦。

我们交往试试吧?她们没在一起?

景初沉重的脑袋抬起了一些,还没来得及震惊,慕意清的回答传到耳边。

“那件事谢谢你,其实不是我在帮你,反而是你在帮我,假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当真不是吗?”

景初心脏怦怦跳动。

假的事情,是在说的她们在一起是假的吗?

徐延苦苦笑着,脸上尽是悔意:“是不是六年前我没有说出那些话,现在你爱的人就是我了?”

接着她听到慕意清的否认,否认自己爱过徐延,她听到慕意清承认,承认这辈子忘不掉她,无法重新开始。

慕意清对徐延说了句抱歉后离开餐厅。

景初趴在餐桌上,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此刻心中是什么样的情绪?

开心吗?有一点。

就只有一点,更多的是不解。

她不明白慕意清既然爱她,为什么可以一次次抛弃她,用尽了各种伤人伤己的理由,搞到最后她们都遍体鳞伤,疲惫不堪。

“女士,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服务员迟到很久的关怀问候,这次的答案好像不一样了。

景初抬起头,说话的时候嗓子也没那么疼了,她对着服务员说:“没事,谢谢。”

她来到慕意清刚刚坐下的位置。

空气中的烟草气息早已散去,餐桌上的食物被徐延消灭得所剩无几。

她问徐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吗?能告诉我吗?”

徐延怔住,没有着急回答。

她知道并不多,慕意清太过沉默,何况这些年她们未曾联系过。

她只是猜测只要靠近景初,慕意清就会受到伤害,事实也一次次证明了她的猜想没有错。

目光停在碗中最后一口米饭,混合着番茄炒蛋的汁水,徐延一点点搅拌着。

这家店的番茄炒蛋不是她母亲常做的咸口,而是她不曾吃过的甜口番茄炒蛋。

一瞬间不好的味道勾起了一段不好的回忆。

小时候徐延家里还算富足,能在北城开着早餐店,从小学习舞蹈的家庭条件自然不会太差。

她顺利考上第一志愿北城舞蹈学院,高三毕业的那个假期,父母出资,她开启一场毕业狂欢之旅。

旅途的第十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的内容她至今都无法忘记。

父母的早餐店煤气泄漏引起爆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重度烧伤昏迷不醒。

万幸发生事故的时间在凌晨,店里只有不多的几个环卫工人,距离爆炸的厨房不远,环卫工人的年纪普遍偏大,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都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这样一个很平常的早上,环卫工人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要为这座城市劳作。

想着,应该吃顿早饭吧,又或者找个店歇歇脚,结果命运的噩耗再一次袭来,本就艰难的生活登时雪上加霜。

也是这样一个早上,徐延幸福的乌托邦彻底坍塌了。

她定了最快回去的机票,等待她的是父亲的尸体,重症病房中的母亲,还有几笔待支付的赔偿款。

不过刚刚成年,一夜之间,家中的积蓄彻底空了,医院那边无数次的催款,这个时候环卫工人“有孝心”的儿女也来一步步紧逼她。

没什么的,妈妈还活着就好,徐延这么安慰自己。

她卖了从出生起就居住的房子,年纪比她还大的早餐店,按照比例拆分给环卫工人。

处理这些复杂、流程繁琐的事务,徐延根本没时间去医院照看母亲,只好请护工帮忙。

母亲在事故的第五天才有了意识,浑身包裹着医用纱布,像个木乃伊,声带受损说不出话,她不敢告诉母亲爸爸已经去世。

后来,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母亲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床,每天呆呆地注视窗外,从来没有问起过父亲的事情。

徐延猜想,母亲应该已经知道。

九月份,母亲出院,徐延提前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室一厅,方便来回照顾母亲。

事故后,母亲性情大变,时常会摔东西,被灼伤的声带发出的声音也是难听至极,原本慈爱的脸上全是烧伤的疤痕。

她不爱出门了,每天还是在家中看向窗外,唯一能和她交谈的事是让她好好读书。

入学不久,社团招新,舞团也不例外,找来几个实力颜值出众的学姐、学长坐镇。

慕意清在人群中笑得亮眼,遮阳棚下仿佛浑身闪着光,徐延不动声色地来到报名处,填好报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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