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这样的大祭出这么低级的错处,秦元山是不是傻?他做光禄寺也不是一天两天,偏在这样的场面出这样的错,你觉得内里有问题不?”
“你这是身在玄门中不知官场水深。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说秦元山这事是被人下了套子,被冤枉了?”沐惜道:“天下江山独姓齐,皇座一人坐,座下无数党系各人相争,你当我那皇上姐夫不知?他知,可党系相争是正常的,权臣一人独大永远不可能。秦元山这事,哪怕你说是被人下了套,诬蔑他了。可他钻进了这套里,就是他的错,是他的能力之故。”
“皇上不会看这个事他是不是冤枉的,在其位谋其政,他在这位置,却没察觉到这个低级错误,那就是他的问题,是他蠢。而皇上只会看结果,只会拿这个位置的人,而非查清了再办事,这就是皇权。秦元山呀,只能说他是个倒霉货了,官场就这样,无处不倾轧,波谲云诡,谁段位高,谁笑到最后呗。”
沐惜说着说着,看秦流西定神的看着他,不禁警惕:“你这眼神是干嘛?”
秦流西一笑:“我以为堂堂的纨绔小霸王,只会欺行霸市,吃喝玩乐,却没想到,你也是有长脑子的!”
“你这小神棍,又骂我,我可忍你好久了!”沐惜差点跳起。
秦流西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的头给压下,道:“别作,我这次是真心夸你。”
看吧,承认了,之前都在骂我!
沐惜哼了一声,道:“我好歹在皇权中心长的,哪能不知道这些,就不爱动这脑子罢了。”
他故作不在意,可扬起的嘴角却是出卖了他,被夸真好。
哟呵,还有点小傲娇了!
秦流西这才道:“你既然看得明白秦元山这事,那你怎么就不明白埋在那里的兵士,焉知是不是如你口中的那样,只是受了这官场倾轧,是他们倒霉呢?而你那个姐夫,只看结果,是不是因为党争,他在意么?”
沐惜愣了下。
好半晌,他才道:“保家卫国的兵士,就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当真有冤……”
“如果当真有冤,你能翻了这案,掀翻原来的判决?如秦元山,秦家有冤,你能替他们把搞鬼的幕后人抓出来,然后替他们平反回归本位吗?”秦流西淡淡地道。
沐惜忽然有些不太对劲儿,道:“我记得,你好像姓秦?”
“嗯哼?”
“你说这案,秦元山那老头是你什么人,或者说,你和秦家什么关系?”沐惜瞪着她,对了,秦元山老家是哪来着?
挺敏锐的嘛。
秦流西笑了,道:“我说了,你就去做?”
沐惜有些警惕,道:“就算是平反,顶多把他们从流放之地捞回来,大祭祀这样的大事出问题,他作为长官就脱不了干系,官复原位绝不可能的!”
有句话他没敢说,就是怀疑她在给他下套,就是没证据!
因为秦元山等于有了前科了,谁敢让他在这个位置待着,若再来一次呢,皇上自己都怕被祖宗跳起来骂死他不识用人。
“你确实挺聪明的。”秦流西这次当真是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沐惜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却是停下了,萧展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师,到家门了,请大师移步府内。”
第292章 误会大了
秦流西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又回头睨向跟在后头跳下的沐惜,沾他的光了,刺史府竟是开了正门来迎。
萧展瑞看沐惜从秦流西的车子跳下来,眼皮一抽,却是强作淡定,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反正这一路,某世子是跟尾狗一样,就跟着秦流西身边各种嬉皮耍赖了。
倒是蒋管家,一开始还以为秦流西就是沐惜呢,毕竟她先从车内下来,而沐惜紧跟其后,跟个小弟似的。
对了,听说沐世子好男风。
那么这两人?
蒋管家感觉自己察觉到了某种猥琐的真相。
然而,站在正门内的萧刺史一看到沐惜,就飞快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沐惜跟前,叉手道:“世子爷大驾光临,真使我府蓬荜生辉。”
蒋管家:“?”
啥,这个兔儿爷,不是,这浑身挂着符牌的才是那个矜贵的小霸王么?
沐惜最不喜那繁文缛节,摆摆手道:“别整那么多礼,烦得很,本世子就是到此一游。”
萧刺史心想你的到此一游,最好是全须全尾的从本刺史地盘游出去才好,若有个啥好歹,我一家子人头都不够赔的。
萧刺史又看向整个队伍,没看到道人,就问儿子:“那位大师呢?”
至于秦流西,也是雌雄莫辨的好看,就认准她是沐惜相好的了,毕竟小霸王的性向,勋贵圈的都知道,人人一手资料,有想攀附的,还特意凑到沐惜跟前想博他一笑呢。
不过,沐世子不是喜欢那种阳光孔武有力的么,而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弱鸡啊!
莫非又改了喜好?
萧刺史暗戳戳的想,一会儿要让人把客苑伺候的男仆给换成这种调调的。
萧展瑞把萧刺史带到秦流西面前,道:“父亲,这就是不求大师。”
秦流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刺史。
萧刺史:“?”
蒋管家:“!”
他们又会错意了?
这不是沐世子的相好,而是道观的道长?
不是,这年头入道门做道长的人都这么年轻,还讲究一张脸要好看么?
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的形象已经不符合大众的审美观了?
“大,大师?”萧刺史有些没完全反应过来。